清矍的老人快步地走上了二樓,見到這屋中的情景,似乎並沒有什麼意外之色,只是走上前去,將那個名叫孔宣的青年摟進了自己的懷中,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柔聲說道:
“好了,好了,孔宣,你不要急,慢慢畫,總有一天你能畫出一隻活的玄鳥的。”
這年青人似乎對比干很熟悉,也很信任比干,當比干輕輕地拍著他的背的時候,他的情緒就慢慢地穩定了下來,眼中的那種瘋狂也漸漸地散去,只是另外的那種痴呆懵懂,卻沒有消減半分。
然後等孔宣情緒徹底定平復下來之後,比干放開了抱著他的雙臂,不過卻依然牽著他的手,轉過身指了指李靖,笑著對孔宣說道:
“來,孔宣,你認識一下,這個人叫李靖。”
“李靖。”
年青人茫然無措地看著李靖,口中喃喃重複了一下李靖的名字。
“你要記住這個人,你可以像信任我一樣信任這個人。”
比干又說了一句。
“我可以像信任你一樣信任這個人。”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來看你了,就由這李靖照顧你好不好?”
孔宣啊了一聲,回頭看著比干,神情很是慌張。
比干又拍了拍他的背,微笑著說道:
“我老了,總要死的,就像湯一樣,也像盤庚一樣,像武丁一樣,總要換人照顧你,我死了之後就讓這個李靖照顧你好不好?”
孔宣的眼神中,沒有悲傷,只是有些不適,嗬嗬了幾聲後說了一句話。
“我會畫你。”
“好,你把我畫活了,我就繼續照顧你。”
比干開心地說道:
“但在畫活我之前,你要跟著這個李靖一起生活,好不好?”
“好。我要畫你。”
“好,你先去玩一會。”
一段莫名其妙的對話之後,孔宣蹦蹦跳跳地下樓了。
而李靖現在的神情,跟下樓的那個痴傻青年毫無二致。
比干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然後只見比干轉過了身子,微笑看著他,只是眼中也有一絲祈求之意。
李靖正欲說話,比干卻先做了一個手勢。
“李侄婿,你先聽老夫說完。”
“我先要告訴你他是什麼人……”
只是說到這裡的時候,比干突然微微一頓,接著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
“其實老夫也說不清楚他是什麼人。”
李靖的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剛才看你和那個年青人的關係很是親密,怎麼會連他是什麼人都不知道?
接著比干沉吟了一下道:
“說起來,這在我們殷族中都算是一個秘密,知道孔宣他存在的人,絕不會超過五個,但其他人也是隻是知道我們殷族祖殿中住著這麼一個人而已,而知道他為什麼會住在玄鳥殿中的人,除了老夫之外,只有當今天子清楚。”
“孔宣在玄鳥殿中已經住了很多年了,從有玄鳥殿開始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經住在了玄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