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護無聊地洗著牌。
一百零八張紙牌在他的指尖翻飛,靈活地變幻著各種形狀,一會被拉成一條長龍,一會被排成一面扇形。
對於一個牌癮極大,牌技極差的人來說,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某一天突然轉了牌風,正在大殺四方的時候,牌友卻被人叫走了。
韋護不停的抬眼朝正在打檯球的那兄弟倆望去,猶豫著要不要把那兩人叫過來湊一桌。
只是最終他還是嘆了一口氣,沒有起身去叫。
因為他跟殷郊殷洪兩兄弟的關係,還沒到可以隨意地玩鬧打牌的程度。
其實殷郊殷洪兩兄弟,對每個人都很客氣,但或許是出身皇族的原因,就算他們對著你笑的時候,依然能在他們身上感受到那種淡淡的疏離感。
而作為農家子弟出身的韋護,並不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倒不是對那兩兄弟有什麼意見,只是純粹地敬而遠之而已。
不久之後,韋護失落地離開了六號遊戲室。
算了,接下來的兩天就好好閉關靜修吧,爭取接下來的那場大戰中,能多砸碎幾個輪迴者的腦袋。
當韋護離開之後,六號娛樂室內,就只剩下了殷郊和殷洪兄弟兩人。
兩兄弟此時正在打檯球。
他們兄弟兩人平常不喜歡打牌,也不喜歡玩遊戲機,倒是對臺球情有獨鍾,沒事就喜歡慢悠悠地玩上幾局,順便兄弟兩人可以聊聊天。
此時殷郊殷洪兩人就在聊天。
“哥,你說李將軍把楊戩他們叫去幹嘛?”
殷洪一球撞偏,撇了撇嘴,接著直起身子,隨口問了殷郊一句。
“看來楊戩,孫行土他們應該到時候是同一批行動的,他們應該是去西岐,李師叔把他們叫過去,可能是面授機宜吧!”
殷郊想了想道,接著嚴肅地對自己弟弟又說了一句。
“還有不要再叫李師叔為李將軍了,雖然他曾經是我們大殷的將軍,但你別忘記,如今我們的大殷已經沒有了。”
殷洪嗯了一聲,接著又問道:
“那我們呢?到時候去哪邊?”
“我跟李師叔已經提過了,最好讓我們去朝歌。”
殷郊拿起一塊巧粉,輕輕擦拭著自己檯球杆的杆頭,笑著說道。
他的眼中,露出了許多複雜的神色。
朝歌啊!
那個他在那裡出生,長大的城市,曾經也是他以為的屬於他的城市,已經好多年沒有回去過了。
幾年前隨西岐大軍殺到朝歌城外時,本來以為自己會進去,沒想到李師叔卻提前讓他們退回了孟津城。
其實當時殷郊是有點遺憾的。
雖然後來證明,正是李師叔的那個決定,保住了他們這些三代精英弟子的命。
而這一次,應該不會出意外了吧!
殷郊的眼中,慢慢地露出銳利的光芒。
雖然大殷已經沒有了,他對於當人間王朝的帝王也沒什麼興趣。
但是那座城市,他希望自己能親手去奪回來。
殷郊緩緩俯下身子,將球杆對準了母球,接著果斷地擊出了球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