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時也不偏不倚的看著蘇蘊，扯出一抹微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當初無話不說的人，現在也會無言以對，不知道該用無奈還是殘忍來形容。

金巧巧抑制不住想要離林辰更近一點的情緒，從畫室裡走出來，安安靜靜的呆在一邊。

“我今天來，是和你告別的。”林辰皺了皺眉，眉宇間隱隱流露出一股說不出的猶豫。

蘇蘊默默點頭，“我知道，你要去留學了。”

他沙啞的笑了笑：“恩，也要多虧了你的先生幫助。”

是啊，多虧了秦執，他們之間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但是對於蘇蘊來說，她和秦執的感情很好，已經好到眼裡除了彼此，其他的事物都是和不相干的地步。

她和林辰的舊事已經不重要了，權當是一個曾經的好友離別的時候說一聲，告個別。

林辰張了張嘴，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以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對不起她什麼呢，是太花心濫情，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她因為家庭變故無能為力。

好在，現在的她過的很好。

不需要一句遲來而多餘的對不起。

“你最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畢竟我沒有被你傷害過。”蘇蘊將髮絲繞道耳後，下意識地看了金巧巧一眼，然後鑽進畫室裡，放下包和外套，準備自己的顏料。

全然不在乎他是來和自己告別，還是和自己道歉。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現在的他，對於自己來說，是一個多餘的存在。

什麼叫多餘，就像夏天的棉襖，冬天的薄扇，還有我心冷後你的抱歉。

早晨的陽光溫暖和煦，照射在金巧巧清璃的眼眸裡，看起來單純又不諳世事。

林辰心裡的苦澀忽然無法抑制的泛濫開來。

他究竟是做了多麼混蛋的事，直到現在才意識到，他其實已經毀了她的前程。

不喜歡一個人，為什麼要給她希望，甚至無恥的利用了她，來傷害自己喜歡的人。

就因為她和秦執糾纏不清，所以他一直覺得蘇蘊是因為愛慕虛榮和秦執在一起，好像這樣就可以找回自己的存在感，讓她知道自己看錯了人，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可是原來，從一開始他們本就是你儂我儂的小情侶，假如沒有秦執從中作梗，她也不會和自己分手，也許現在還堅持著在一起。

想到這裡，林辰不禁自嘲般地笑了笑。

他來到她的畫室，原本沒有任何希望，以為蘇蘊只是掛個名，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出現了。

秦執還親自來送她，是不是意味著她過的很好，自己才是應該出局的那個人。

“金巧巧。”林辰沙啞的開口，“那次的事，是我利用了你，真的很抱歉，我沒想到後來你被通報批評，也沒想到你會退學，這件事，真的很對不起。”

金巧巧怔在原地，手指有些不安的攪動著衣角，面對這句突如其來的對不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