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是被一杯涼水潑在臉色澆醒的。
她勉強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一個身材魁梧,肌肉糾結的男人正惡狠狠地打量著她。
後腦勺還在一跳一跳的痛著,她想伸出手揉一揉,卻發現手被反綁在身後的椅背上,絲毫都動彈不了。
此時此刻,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恐懼感越升越濃,她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你們是誰,要對我做什麼?”
“做什麼?”男人一隻手扶住椅背,另一隻手撩起她柔軟的長髮,繞在指尖玩耍,“當然是做傷害秦執的事啊,他越生氣,我就越高興。”
“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來,陰森的笑聲佈滿狹小昏暗的屋子。
然後神色陡然一變,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尖刀來,他傾身湊到她的耳邊,呵著氣輕笑,“你說,我是割下你的耳朵,還是割下你的手指送給他好呢?”
蘇蘊大驚,驚懼地盯著他,不住的擺首求饒“不要,不要。”
他伸手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微笑著仔細端詳:“長得可真漂亮,要是在你這好看的小臉上劃幾道,你覺得秦執還會不會要你。”
她渾身都在發抖,下巴被捏的生疼,疼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冰冷的刀片落在臉上,心裡瞬間被驚慌佔滿,淚水不爭氣的奪出眼眶。
“彪子,住手。”
這時,一聲厚重的金屬聲,從鐵門後走進來的,是霍深的身影。
他一步一步走到他們身邊,笑容陰冷:“你醒了?”
蘇蘊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霍深幽幽的嘆了口氣:“蘇小姐,其實我也不想綁你,但是我是沒辦法...”
蘇蘊冷冷的看著她:“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就在前幾天,我投資的一個專案血本無歸,銀行也突然不給我貸款了,貨物都積壓在倉庫裡覺得運不出去。” 霍深冷著一張臉低低的笑了起來,“這一切,都拜秦執所賜,你覺得我想怎麼樣?!”
蘇蘊抿唇不語,關於生意上的事,她一概不知。
但是這樣的做派,倒是很像秦執的風格。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蘇蘊面無表情地說。
“和你有什麼關係?”霍深忽然大笑了起來,“秦執那麼喜歡你,你就是我用來談判的籌碼啊,我想要什麼他只能乖乖的送給我...”
“你想多了,他不會來的。”蘇蘊打斷他的話,語氣裡不免嘲笑“難道你覺得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嗎?他是一個商人,只會關心自己的利益,只會做對自己有利的事。”
霍深冷冷的看著她:“小丫頭,想哄我放你出去,可沒那麼容易。”
蘇蘊在心裡嘆息了一聲,眼前這個男人,年輕的時候被人捅過多少刀子,又被多少人出賣過,混到今天,絕對不是浪得虛名,自己和他,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對於霍深,她只有恐懼。
惡事做盡,這個人的早就不能用人來形容。
霍深對著那個叫彪子的男人使了一個眼色,彪子立刻領會,粗暴的抓住她被反綁住的手,從無名指上摘下一枚戒指,丟到一個袋子裡讓人給秦執送去。
他忽然笑了笑,轉而對她說:“我現在想一想,你剛才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對於秦執來說,秦氏是他的心血,如果讓他拿所有財產來換,你可能就不重要了。”
蘇蘊的臉色瞬間蒼白。
在秦執的心裡,到底是父輩留下來的心血重要,還是自己?
她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就算他能為自己散盡家財,葉琳和秦念,也一定不會允許他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