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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臺驚險

天臺驚險

胡竹頓時鬆了一口氣,真摯地對著宋年道謝。她好像才反應過來招呼宋年,想讓她在客廳多留一會兒,喝一喝他們家的熱茶。

但宋年沒打算多停留,說真的,她早已經習慣別人對她的厭惡,但如非必要,她也不樂意和不喜歡自己的人待在一塊兒,而且她家裡同樣有人在等。

胡竹見此,倒也不失望。但她原本大約是想在喝茶時候交談的內容,就換成了在送宋年出去的路上說。

胡竹看著身旁這個個子不高,走路卻很快的女孩,略有猶豫,還是開口:“我知道你來自地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小少爺會吵著要找大姐姐,但我拗不過他,還是去尋了你過來。”

“即便如此,並不代表我認可地下人。”

“你應該也注意到了他的表現和平時差別很大,我問過醫生,這是一種精神疾病,來自於他小時候的陰影。但大部分有這種疾病的人會幻想出一個更加強大的自己,他卻相反,像是有一部分永遠被留在了幼年時光裡一樣。我遵循醫生的建議仿造了一個和他那時候待著的空間相似的房間,只要他願意走出來,病就有治好的希望。”

“但每次他出現時,只會第一時間鬧著要回自己房間,也就是找到那間屋子,卻不肯出來。至少他還是願意吃飯睡覺的,等到他睡一覺或者退燒了,小少爺就會離開……”

“這次他為什麼鬧著不吃東西,又為什麼會認識你,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小姑娘,你要明白,他身上還有一些其他擔子,他需要的是一位絕對強大的伴侶,才能助益他改變現狀,而你恐怕只能給他帶來麻煩。”

宋年聽著,一直沒有太大的反應,直到臨出門的時候,才抬頭對著胡竹笑了笑。

她並沒有答應什麼,只在這個笑容之後,利索地鑽進了胡竹刻意留下來送她回家的轎車裡,離開了。

而胡竹同樣沒看明白那個笑容,只覺得心中有些發悶。但回憶著早上小典星拿著宋年照片,哭鬧不停地要找大姐姐時自己的驚訝;以及她循著這些線索查到這女孩來自地下時的不安;再想象典星那兩位父母……她的眼神便逐漸堅定起來。

典星並沒有細說他在地下時候的遭遇,胡竹也就不清楚這個地下女孩和典星到底是怎樣的關系,但無論是怎樣的關系,都不能讓卑劣的地下人和典星走得太近,這是……為了他好!

幾天之後,當已經於宋年去過的當夜退燒並恢複成正常思維的典星,正因為身體不適宜劇烈運動,而在上體育課時,躲在樹蔭下喝水。

他隨意地一抬頭,卻看見教學樓頂層的圍網內,有著幾個人影在閃動。他認為其中一個人影有點莫名的熟悉,但是太遠了,有些看不清楚……

典星眯了眯眼睛,想看得更清晰些,卻忽然想起來,那好像是宋年在的那棟樓。

不知怎麼的,他感覺心中咯噔一聲,就是來了種十分不妙的預感,他果斷地溜掉了體育課,往那棟樓的頂層跑。

升學期以外的學生在舊教學樓上課,沒有電梯用,他只能一路狂奔。然而上樓梯狂奔實則是一件比較傷害膝蓋的事情,他這般劇烈的跑跳,毫無意外的牽動了雖然恢複了,但終歸沒有原本狀態那麼完美的膝蓋骨的骨傷。

於是他十分不幸的在樓梯上絆倒了好幾下,摔了好幾跤,偏又不敢不去。把自己弄得頗為悽慘的樣子,好不容易氣喘籲籲到了頂層的天臺,啪嗒一下就跪在了堅硬的水泥地面上。

還挺……疼的……

得益於這一聲響動,天臺上的人注意到了來訪者,她回過頭,望向跪坐在天臺入口的少男。

天臺上最吸引目光的那人,纖瘦的身軀,煞白的面板,淡色的眼眸,正是宋年。

她面上神色淡漠得宛如神明俯瞰螻蟻,眸中似乎映著他的身影,又似乎不見萬物,而她身後,是天臺邊緣的圍網邊上,幾個同樣臉色蒼白的女生。

那幾個女生蹲在地上,原本大約在做些什麼,但此時一致看著那位剛剛闖入天臺的訪客。

典星幾乎在一瞬間恍惚錯認了明明各個長相都不太相似的她們,彷彿看見的是好幾個宋年同時看著他的場面。

因為那種氣質實在是太像了……

像到了令人心慌的程度,他頭皮發麻,剛剛冒出來的勇氣似乎一瞬間就用盡了。

他能因為發現天臺有人而趕來,那會不會有別的人也正好過來,破解這裡的危局?典星嚥下因緊張而劇烈分泌的唾液,仔細去聽,身後沒有任何動靜。一片連鳥啼都聽不見的靜謐裡,整個世界好似只剩下了他和她們,而發現他沒有後續反應之後,那幾個女生又開始了動作。

她們不再蹲著了,反而是在站起之後,手腳並用的開始攀爬起圍網來。

而宋年依然看著典星,似乎對於身後的一切漠不關心,亦或瞭然於胸。實際上,她剛剛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緊張,並不是對於她,而是對於那幾個女生的所在位置。但,她明明只是找了個沒人來的地方,讓她們在這裡蛙跳而已,遠不到高於圍網的程度,所以,是因為什麼呢?

她靈機一動,更改了那幾個女生的行動軌跡,也就成功感受到了,眼前這人越發緊張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