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宋年拒絕了一次意料之外的戀情,那邊典星被醫生訓斥了一頓,又開始了治療。骨傷本就留有隱患,他還不小心養著,居然敢又跑又跳,讓自己再次受傷。典星陪著笑臉,也聽明白了醫生的暗語,這腿可不能老是意外受傷了,再來,可能真的會影響他的行動能力。便又想起了一路跑上天臺的事情,想起了她,想起了那些,姑且算是被自己救下的女生。雖然又倒黴受傷了,但他救了幾條性命呢,也,也不算虧吧?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千萬不要過幾天聽見她被抓進少管所的訊息呀……
他當然沒有把情況如實告知其他人,只說是自己去丟垃圾不小心被東西絆倒了,那個女孩路過看見他,幫忙把他扶去了醫務室。不認識,沒交集,以前沒有見過,以後應該也沒什麼機會見面。胡竹明顯沒相信,但她也瞞下了宋年來看過小典星的事情,所以沒有戳穿。醫生倒是沒在意這些事情,只是強硬堅持典星需要暫時住院一陣子。
一整個新學期,典星近乎都在醫院待著,直到快考試了才再次出現在校園。學校的老師出於對未成年人的關愛,並不會對此表現出多少不滿來,只略做叮囑讓典星好好趕功課進度,留意下學期的升學考試。
老師沒有意見,可不代表所有人都沒意見。
典星從地下區奇跡生還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同樣由衷的為他感到高興,正是秦勝。雖然,他也許是典星被丟下去的罪魁禍首之一,但他明明只是想綁架典星,嚇一下他而已,誰想到那些蹩腳的□□居然做出來了這種事。他當然是憤怒的懲罰了所有有關的人,不過再怎麼報複,也只能接受典星可能已經死亡的事實。
其實秦勝也沒有特別傷心,他只是不滿自己看中的小寵物沒了而已,他也不可能為了典星殺去地下區,但他當然可以重新找一個新的玩具。
但他回來了,不愧是他,多堅韌呀,這都能活下來,真期待能和他共度的時光早些到來。
原本想去他在的醫院探望一下他,但因為之前懲治了不少人,秦勝的父親剛巧警告過他不要再添亂了,想想真見到典星,那人肯定反應激烈引來注意,遂作罷。
秦勝很忙,最近時局動蕩,他需要盡快學習很多原本計劃用好幾年來學習的知識和技能。在進行貴族的私人教育以外,還要偶爾來學校刷個臉,優秀的完成課業,在公立教育機構順利畢業,拿到證書。他忙起來,就暫時沒再關注典星的事情,直到快要回來參加考試,才意外發現典星沒有在學校上課。
雖然離典星跨入成年人行列還有一陣子,但正是因為越來越近了,他實在忍不住去刻意關注他。只需要把調查的任務交給屬下,這樣一來,他馬上就得知了典星的所有訊息,比如他的身體很差,手臂中了地下的瘴毒,落下了終身殘疾,住院住了超久;比如他和一個卑劣的,罪惡的,地下偷渡來的女生走的比較近,兩人之間有過比較親密的舉動;比如那個地下來的女生和同班的女生發生過沖突……
秦勝惡劣地想,他要把這個女生告發給警衛隊,這樣,她就會被抓走,到時候典星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秦勝光是想象,已經激動的要跳起來了,接著,他笑容一僵,他突然想起來,父親曾經叮囑過他,不要和地下人起沖突,家族的大生意和地下有關。如果告發,他可是必須要接受表彰的,到時候,所有地下人都會知道他們家族針對過地下的小孩,不知道生意會不會受到影響。
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他就不信,隨便一個地下人小女孩,就能和家族的大生意扯上關系。
宋年走在回家路上,被莫名其妙的人從背後撲上來拿帕子捂住口鼻時,真切的感受到了懵逼兩個字是什麼意思。雖然在地下區的早些年,她跟著接受過類似的課程,但除了訓練的時候,她還真沒見過這樣的手法了。畢竟以她那近乎全能的本事,她自然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那一批,當然她受瘴毒侵蝕同樣也是最嚴重的。而堅持只走獵人路線的她,做的活也並沒有需要她用這種法子的,同樣也沒誰能把這樣的東西用在她身上。
不是說地上的治安很好嗎?特別是對於未成年人來說,據說未成年人的活動範圍都是肅清過的,絕對安全的區域呢,看來也不是那麼回事。
哎喲,怪新奇的。她得跟去看看這是怎麼個事兒,希望家裡的兩位男士不要為她擔心。
宋年這樣想著,配合地昏了過去。
後面路上因為收拾東西而耽擱了些時間才來追宋年的典星,看著路過自己身邊,渾身漆黑,連車窗都黑不透光的轎車,一種不安感油然而生。很快,這種不安感隨著一路上都沒有找到宋年的蹤影而越發強烈。最終,他略作猶豫,還是咬咬牙,沿路找到了宋年的家庭住址去。
帶著護欄草坪花壇的小院落裡,男孩宋歲正在給花壇澆水,小路上的庭燈和草坪裡的花園燈把這個院落照得很是溫馨。
疾行而來的典星頓了頓,他忽然感覺自己不應該打擾這個小家,也許他更適合和宋年保持距離。
但,那是之後才需要考慮的事情,眼下,他得先確認宋年到底有沒有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