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飄這樣想著還是點了點頭:“好啊,我來看你們,想要什麼嗎?我都給你們帶去。”
“嫂嫂來就好了。”
“好啊好啊。”
林飄有些茫然,待到把人送走了才回頭趕緊問二嬸子和秋叔:“過兩天是沈家的什麼大日子嗎?”
“不知道啊,沒聽說有這日子啊……”二嬸子很茫然,秋叔就更茫然了。
林飄想來想去:“或許是在山上見不著家裡人太無聊了?大約是想常見面吧。”
二嬸子聽了點了點頭:“這話說得倒也是,他經著那麼幾件大事都是你在身邊,長嫂如母,有些粘你也正常。”
林飄點了點頭,被需要的感覺意外還不錯,心裡暖暖的。
“那我過兩天去看他就是了。”
夜色漸晚,林飄睡下,因為白天睡了會,晚上的睡意就淡了,躺在床上想沈鴻和二狗,想到他倆如今在鹿洞書院讀書,平時也不怎麼見得著面,想到他倆的未來,想到他們可能都要踏上仕途。
夜裡只要睡不著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想這些東西。
榮華富貴也是萬丈深淵啊。
只能儘量讓他們的心性正一些,畢竟過分清正廉潔最慘的下場不過是被排擠窮困潦倒,反正他能掙錢,但要是心眼歪了點一步走錯,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這一點林飄並不擔心沈鴻,是在二狗進入鹿洞書院之後這份擔心才日漸濃重起來。
感覺二狗就是那種,喜歡收受下面人賄賂的型別,林飄腦海裡的二狗的Q版形象,如果需要有兩個耳朵的話,那麼一定是金燦燦的兩個金幣。
不過有沈鴻管著他,還要在鹿洞書院讀上那麼久的書,應該能把他糾正過來,畢竟他心眼不算壞,只是猴精猴精的而已。
林飄想來想去,隨後選擇了睡覺,第二日一早,在睡夢中就聽見一陣敲門聲。
有些焦急,但始終都是輕輕的叩,林飄迷迷糊糊睜開眼,在被窩裡揚聲問:“怎麼了?”
秋叔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飄兒,你家裡來人了。”
“啊?!”
林飄一下坐了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來著?”
“你家裡來人了,你看你要不出來見見?”
林飄的瞌睡一下就醒了,震驚的支開窗往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林大壯和吳林兒站在院子裡,聽見動靜,目光挪動趕緊看了過來,一臉賠笑的望著他。
林飄揉了揉眼睛,心想自己是見鬼了吧?
他和林大壯吳林兒的關係都鬧成這樣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居然還要上門來找他?
難道這就是富在深山有遠親?
秋叔一臉尷尬的站在外面,畢竟剛才敲門,是他去開的門,門開啟了一條縫,林大壯二話不說就要往裡面擠,他也不好直接動起手來把人推出去,攔了幾下也沒攔住,讓他倆進了這個門。
林飄穿戴整齊,拉開門,看見他倆站在院子裡,手上還提著兩個大包,見著了他就趕緊開啟:“飄兒,我給你帶了紅薯幹來,還有家裡曬的魚乾,我記著以前你可喜歡吃了。”
他把東西展開,看見林飄無動於衷的樣子,心裡有些難受,但還是繼續同林飄說話,目光時不時打量一下這間院子。
林飄是真發達了啊,住上了這樣的屋子,身上穿的,頭上戴的,沒有一樣的舊的,他才來縣府多久啊?連舊衣裳都不穿了,換了一批新的,瞧著細軟又輕薄,若不是挽了發,瞧著就像縣府裡未嫁的哥兒公子似的。
吳林兒在一旁給他使眼色,兩人一唱一和的,說是來看望他的,想念他,不知道他在縣府裡過得怎麼樣很擔心,之類的話一套一套的。
林飄看著他倆心裡想笑,不過壞人好對付,畢竟你罵我一句我罵你一句,你給我一刀我給你一刀,看誰技高一籌罷了,但這裝成好人裝成幡然醒悟的壞人,對付不好可就要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