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嫂嫂既然是擔心我來看我,那麼現在瞧見我這穿得好住得好便也放心了吧?”
“自然自然,瞧見你過得好自然放心了,只是還望你提攜提攜哥哥。”林大壯有些訕訕的道,這些話都是吳林兒提前教過他的,叫他如何應對,吳林兒如今想借林飄的勢,便想著用林大壯的情面,自己和林飄有隙,最好一句不說,就在旁邊陪襯著就好。
“哥哥是來打秋風的就直說,說什麼擔心不擔心的,沒得叫人笑話。”林飄眼神無辜的看著他倆。
吳林兒忍著氣,她是真想罵林飄,但知道不能罵,只能咬牙忍著,之前他聽人說林飄住到縣府,如今不知道已經過得多好了,她當時心裡半信半疑,但想到林飄這個人平日的手段,又覺得大約八九不離十了,便叫了林大壯,他倆一起到了縣府來。
來了縣府他倆打聽到了林飄住在哪裡,但沒有直奔林飄這邊來,而是花了點小錢找了間小客棧,他們打算住上一晚,好好打聽打聽林飄如今在縣府都有些什麼產業。
這一打聽可不得了,林飄如今有一家繡坊,一個賣繡品的鋪面,還有一個酒樓。
那繡坊裡的東西更是五花八門,聽說很多富家子弟都喜歡在他們那裡定東西,那銀錢都是一匣子一匣子的賺。
本來一直打退堂鼓說算了算了想回家的林大壯,在聽見這個訊息之後也有些紅了眼,不再提離開的事,不過聽人說同喜樓也不能說算是林飄的,林飄頂多算是個掌櫃,實際背後還有別的大人物。
吳林兒聽了這個訊息,也不好再琢磨同喜樓的事情,便想著繡坊不錯,她也會繡點東西,若是能混進去佔個位置,趁機在縣府落腳生根,往後的日子定能越過越好。
“你倆出去吧,說過不再來往就是不再來往了,林大壯,你是個男人,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大壯窩在旁邊的小椅子上,心煩的想趕緊把這倆人趕出去,每次小嫂子厭煩的一叫林大壯,感覺就好像被罵的是他一樣。
大壯站起身,進入備戰狀態,畢竟現在家裡只有他一個男人,如果要把他倆趕出去,自己得承擔起當力士的責任。
吳林兒沒想到林飄這個人心腸這麼硬,油鹽不進的,他現在都混這麼好了,甚至不說給他們點銀錢來打發他們回去,就這樣硬趕?
吳林兒見他這個態度,便點了點頭:“好啊,既然你這麼絕情,那我們從這個門出去了,你可別再請我們進來。”
“請。”林飄可不是嚇唬大的。
吳林兒提起東西,拉著林大壯往外走,二嬸子一個勁的在往外看,看他倆是不是還有什麼花招,立馬給林飄遞了個眼神,心道不好了。
林飄看過去,門沒關,他倆就在門口的石階梯上坐了下來。
清早的小巷子雖然人不多,但也還是有幾個路過的人,他們瞧見了他倆坐在門口,便問他倆是來做什麼的。
吳林兒一派坦蕩:“來投奔親戚的,我丈夫的弟弟,就是那個叫林飄的哥兒,只是他現在發了家,今時不同往日,已經認不得自己的哥哥嫂嫂了。”
這話說出來聽著便駭人,世上居然有哥哥嫂嫂上門親弟弟都不認的道理?
二嬸子聽得生氣,站在門口朝外面罵:“少在那裡胡沁,你們做過什麼你們自己清楚,喪良心的東西,拿著一張嘴亂咬。”
林飄看著他倆坐在門外,自己變站在門內,一道門檻之隔,硬是一步都沒踏出去,要知道在這個社會中,血緣大過天,就算以前有過什麼事,最後都是以家族為重血緣為重,便道:“過往的事我就不提了,只是如今的宅子是沈鴻的,產業是沈鴻的,你們要我補貼你們,難道讓我用沈家的資產來補貼你倆?快別做夢了,這樣合適嗎?”
那路人雖然驚駭,但一聽這話倒也是,如今林飄不管再富貴,他都是跟著沈鴻的,沈鴻還在讀書,林飄難道要拿家裡的錢來倒貼給孃家?
沒這個道理。
林飄說完就關上了門,不想搭理這點破事,他倒是無所謂給林大壯一點銀錢,就當是原身給他的了,只是這倆人慾壑難填,今天鬆了手指縫,以後就要常常被這對夫妻追著討債了。
想著林飄回屋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帶著娟兒和小月出門去了,也不管他倆還坐在門口,繞開他倆自己走自己的。
林大壯見他出來了還帶著兩個小女孩,想叫住他,誰知道林飄壓根都不回頭看他一眼。
林飄已經懶得和他們消磨精神了,他從村子裡搬到縣府來就是為了少些這些糾纏,多些自己的時間,上午在鋪子待了一上午,中午去了同喜樓吃飯,下午便在街上閒逛,看能不能買到什麼新鮮適合的小東西明天給沈鴻二狗帶上山去。
到了下午,他照樣去同喜樓吃飯,等到晚上回家的時候,林大壯和吳林兒已經不在門口了。
林飄趕緊的問左右開店的鄰里人是不是走了,小酒館的三娘忙告訴他:“坐到下午就坐不住了,應該是走了。”
林飄點了點頭,心道。
果然時間才是最好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