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了林織一命,對他許諾會幫他拿回妖心,也餵養了他,那無論是日常吃食還是妖力恢復,他都應該負責,這種事他也理應一同包辦了。
玉鉉殿寢宮內的床比裴府的床更為寬大,上面墊著柔軟的錦被。
裴鐸將小狐狸放了上去,對上小狐狸迷茫的眼。
權宦冰冷的手指觸碰到了小紅柱,又在鈴鐺上按壓而過。
林織腦袋有些空茫,發現情況和他想象的有些出入。
不行,這種事情還是太超前了,他不想這樣,他可不打算只在裴鐸的心裡當一隻狐狸。
眼前的狐狸忽然化為了人形,裴鐸的手指微頓,瞧著少年向後退了幾步,用被子遮住了自己,有些慌里慌張地說:“大人,我不想知道那個法子了,我會努力調整的,無需您動手廢掉,我還想留著。”
裴鐸愣了一會兒,扶額低笑出聲。
他真的是永遠不明白這隻狐狸腦子裡在想什麼東西,不過他轉念一想,似乎他剛剛的言行舉止還真有這麼‘一勞永逸’的意思。
林織上挑的狐狸眼因為委屈的表情而越發顯得無辜,眼裡覆著淡淡薄霧,纖儂合度的長腿曲著,被錦被遮去些許。
興許是養在身邊久了,也可能是上次幻境中瞧見過,裴鐸對林織的人身倒什麼排斥,看著床榻上的少年,想著如何解釋清楚。
“大人,您別這麼瞧著我。”
狐狸少年忽地開口,偏了偏頭躲開了裴鐸的視線,可他淡紅的側頸卻映入了裴鐸眼中。
林織微顫的睫毛表現了他的侷促,他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輕聲說:“您太好看了。”
原本清脆的少年音變得綿軟,彷彿在溫泉水池裡浸泡過一番。
裴鐸發現了他悄悄地將被子又拉上了一些,似乎在小幅度的輕蹭著遮掩著。
小狐狸雖然率真,但也不是沒腦子,恐怕也不敢對著他表露狐媚本性,怕真的被他摘了物件,可偏偏也不太聰明,遮掩功夫不到家。
裴鐸起了戲謔的心,也不急著開口解釋,就這麼瞧著林織,想要看看他接下來打算怎麼應對,再變回狐狸麼?
少年大抵是太過緊張,在裴鐸的視線下冒出了尖尖的狐耳和蓬鬆的尾巴。
他不這般做還好,他這樣又讓裴鐸想起了他在水中抱著狐尾的模樣。
當時請他摸一摸,如今卻恨不得貼在牆壁上離他遠些。
他從未傷害過他,又何需對他如此懼怕。
欣賞夠了,裴鐸才開口說:“放心,我不打算那麼做,難道在你心中,我這般不近人情嗎?”
林織小聲嘟囔:“誰讓你是鎮妖師。”
他說的再小聲,裴鐸也聽得見。
在天敵強弱清晰可見的情況下,妖物自然會畏懼。
又敬又懼,裴鐸身旁的人一貫如此,裴盛是這樣,林織也不例外。
“林織,你是我的妖寵,只要你不做出我當初定下的兩條規則,我自然不會對你做什麼。”
裴鐸莫名有些煩悶,一邊對林織招手一邊道,一如往常召喚小狐狸那般。
狐妖聽了這話下意識地靠近,柔順的長髮被青年蒼白冰冷的手指梳理。
“狐妖不好尋,世間男子卻多,可大多男子都汙濁,且我又擔心你妖性難控,可能會傷人性命,但有一個法子可為你排解。”
裴鐸本來沒想這麼做,可狐狸忽然化為人形,他便打算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