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像韓默這樣的人,雖然脾氣爛還記仇,但是好歹也算是“有面子”的人,自然不會真的動手打我。我賭對了,我只是沒想到他會讓我自己動手。
別人動手跟自己動手那不是一回事,讓我自己動手,還真的是有點害怕。可是他就這樣瞪著我,那眼神裡面的鄙視刺得我原本到了嘴邊的話都吞回去了。
死就死,這麼一個瓶子還沒XO的厚呢,韓默都好好地站在這兒,我大不了就是出點兒血。
我一咬牙,從他手裡面拿過酒瓶,抬頭看了他一眼,掄起酒瓶往自己的腦袋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我覺得我耳朵“嗡嗡嗡”地作響,那紅酒順著我的額頭留下來,一些流到我的眼睛,一些流到我的鼻子。
有人在尖叫,有人離開,但是也有人留下來圍觀這一場鬧劇。
只是我並不是很清醒,那鈍痛讓我整個人都渾渾的,韓默的臉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覺得整個人都站不住,身體往後退了幾步,直到靠到了牆上,我才站穩,抬頭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可是視線卻一片模糊。
我能感覺到那鮮血從我頭上一直流下來,濃烈的腥味不斷地燻著我,鮮血流過額頭,然後落到我的眼睛,我看不清楚,只有一片的紅。
儘管如此,我還是死命地睜著雙眼看著眼前的男人,然後開口說出了一句不要命的話:“韓少,我們兩清了。”
說完,我就扶著牆打算離開,那鈍痛讓我走起路來都是一步軟一步歪的,我有點懷疑自己能不能走出這個包廂,就憑我現在這個樣子。
而事實上,韓默也沒打算讓我走出這個包廂。
他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下意識地皺眉:“韓少?”
這個時候我能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隱晦不明,盯著我的眼神像是出鞘的劍:“我說你能走了嗎?”
腦殼兒烈烈的疼,血流的不是很多,但是混著那紅酒下來直接粘在我的眼睫毛上面,很擋視線,我抬手用衣袖抹了抹,強忍著難受問他:“韓少還有其它事兒了嗎?”
“挺硬氣的啊。”
他突然伸手挑起了我的下巴,斜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猜不到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自己腦殼兒疼,血在流,要是再不走的話我也不能保證自己還能不能好好地站著了。
吃了一酒瓶子,多大的委屈我都能吞下去了,對著韓默,我立馬就將態度放軟了:“韓少大人不記小人過,是我錯了,韓少就讓我去包包這傷口吧,我智商不高,不想晚了連僅剩的智商都丟了。”
我到底還是不如趙苗,說起軟話來做不到呢噥綿軟,最大的程度也只能到這兒了。
韓默看著我突然之間就笑了:“怎麼,這會兒會服軟了?”
我笑了笑,沒有接話。
“啞巴了?還是真的給砸傻了,我看你這會兒倒是比剛才聰明。不過我韓默最討厭別人變節,要是你能一直硬到底,這事兒還就真的能算了。”
他頓了頓,突然抬手按著我腦殼上的傷口用力,我疼得整個腦袋都是發麻的,整個人顫顫地抖著。
我沒有反抗,可是韓默卻更加的不滿,臉上的幾分笑意頓時就收了回去,剩下一臉的寒戾也著我:“疼吧,你砸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