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大拇指一個用力,我實在忍不住,抬手拉著他的手,抬著已經閃了淚花的雙眼看著他:“韓少,凡事留些退路給別人。”
我眼睛雖然閃了淚花,可是那好不容易被疼痛壓下去的脾氣又被他挑起來了,看著韓默的時候,我沒有半分的退縮。
男人的力氣始終比女人大,我雙手抬起了也不過是螻蟻撼樹,他拇指一轉,那厚厚的指甲指甲掐進我的皮肉,我疼得忍不住尖叫:“啊!”
他勾著唇角,就這樣看著我像個瘋子一樣。
我只覺得有一股火從胸口一直燒上來,眼神一狠,將擋著他手臂的手掌一轉,直接用長長的指甲掐著他。
韓默吃痛,嘴角一抽,鬆了鬆手,我趁機推開他,轉身就跑。
可是韓默的反應太快了,我只能看著就差那麼幾厘米就碰到的門把離自己越來越遠,腰間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往後一拽,我整個人直接被甩在了地上。
我下意識地伸手撐著不讓自己整個人摔下去,右手卻傳來刺骨的疼痛。
那酒瓶的玻璃碎片直接扎進我的右手,十指連心,我只覺得腦袋都發麻,眼淚沒忍住,砸吧砸吧地就往下掉。
“我倒是小看你了。”他說著,側頭看了一眼手臂上被我捉出來的血痕,然後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冷得跟冰渣一樣:“你還是第一個敢砸我酒瓶、敢用指甲掐我的女人。”
我抿了抿唇,左手扶著那鮮血淋漓地顫抖著的右手,微微仰著頭看著他。
他冷笑了一下,我只覺得眼神一暗,韓默突然之間向我湊過來,我顧不上右手,像驚弓之鳥一樣往後一退:“你想幹什麼?”
他突然勾起唇,笑得無比的邪氣,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惹上了惡魔。
“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他蹲在我跟前,偏著頭看著我被扎得鮮血淋漓的右手,目光惻惻。
我被他看得心裡面發毛,抿著唇不敢再說話。
可是韓默根本就沒想這樣放過我,像他們這種人,我要是能在一開始的時候示弱了,他們大概真的會放過我。
可是我偏偏就喜歡犯賤,沒示弱不說,還梗著脖子跟他逞強。
他蹲著看了我好幾秒,也不說話,我根本就猜不出來他想幹什麼。
我一直記著韓默一開始跟我說過的話:也不拿鏡子照照你自己,我會上你們這種人?
他說“這種人”這三個字的時候,那語氣裡面的鄙視明顯得讓我按不住自己的火氣和被踐踏的自尊慫恿。
所以我根本就沒害怕過他真的會對我有什麼想法,剛才躲開,也是怕他像之前那麼變態,怕他把那玻璃渣往我右手的血肉裡面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