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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話 鏽刃焚心

“我回來——”何汐剛剛拖著血宴回到戰艦,推開會議室的門,眼前的景象就讓她渾身一僵,聲音也卡在了喉嚨裡。**只見數名全副武裝的軍人持槍圍住宵夜,黑洞洞的槍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靈靈和羽風站在一旁,臉色蒼白,既想上前阻攔,又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暴露自己是異能者的事實。**“宵夜?!這是怎麼了?!”何汐下意識喊出聲,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轉向她。**軍人們齊刷刷地抬起槍口,長官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她的身形與面部輪廓,似乎是在確認什麼。隨即冷笑一聲:“果然是你,童話劇上那個會操縱火焰的‘惡毒皇后’。”**宵夜眉頭緊鎖,臉上依舊掛著那抹從容的淡定,但眼神已經冷了下來:“長官,這其中恐怕有什麼誤會,她只是我們的演員,不是什麼危險分子。”**“誤會?”長官嗤笑一聲,“她當眾使用這種怪異的能力,差點傷及民眾,還對著軍方出言不遜!!這可不是什麼‘表演’能解釋的!如此危險的人物,和外面那些怪物有什麼區別?!”**何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童話劇上失控的異能暴露了。她咬了咬牙,猛地踏前一步,聲音冷硬:“你們有什麼就衝著我來,別為難宵夜!!”**“還算你識相。”長官冷哼一聲,揮手道:“帶走!”士兵們立刻上前,但走在最前面的紅狐卻突然僵住了。**他死死盯著何汐的臉,瞳孔微微收縮——卸了妝的她,竟和他記憶中的姐姐有幾分相似。**——像。**太像了。**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刀劃開,何汐的皮相突然裂成兩半,露出底下另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姐姐的臉,那張他親手合上眼睛的臉。**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十幾年前的血夜,姐姐的屍體倒在血泊中,藍紫色的長髮被血浸透,黏在蒼白的面頰上。她的喉嚨被割開,鮮血噴濺三尺,染紅了整面牆壁。那雙和他一模一樣的眼睛,至死都睜著,彷彿在無聲地吶喊——**“活下去……”**而此刻,何汐的紫發在燈光下泛著微光,馬尾辮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姐姐的辮子是細長的,像垂落的柳枝,而何汐的辮子卻蓬鬆柔軟,像某種小動物的尾巴,可那髮梢的弧度、那微微翹起的倔強,簡直如出一轍。**紅狐的心臟猛地一縮,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的呼吸停滯了一瞬,耳邊嗡嗡作響,甚至沒聽見長官的怒吼。**“紅狐!!你他媽在發什麼呆!!”長官的咆哮終於將他拉回現實,他猛地回神,卻發現自己的槍口不知何時已經微微下垂。**“我……”他的喉嚨發緊,幾乎說不出話。**長官怒不可遏,一把推開他:“廢物!我自己來!!”**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道身影猛地從側面衝了出來。**“誰敢動她!!”陳葉一個箭步上前,雙臂一展,直接攔在何汐面前。他自幼習武,動作迅猛如虎,軍人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個側身撞開兩人。**“嘖,麻煩!”長官怒喝一聲,“制服他!”幾名軍人立刻撲上去,但陳葉身形靈活,拳腳如風,硬是和幾個訓練有素計程車兵拉扯了幾個回合,僵持不下。**“哎呀呀,各位小哥,有話好好說嘛~”此時此刻,一道慵懶帶笑的聲音也從後方傳來,緊接著,無數繃帶如靈蛇般從血宴手中竄出,瞬間纏住了軍人們的腳踝,讓他們動彈不得。**血宴倚在門框邊,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手指輕輕一勾,那些繃帶便收緊了幾分:“你們要是再亂動,我可不敢保證這些繃帶會不會勒斷誰的腿哦~”**軍人們臉色一變,掙扎了幾下,卻發現繃帶越纏越緊,根本無法掙脫。**長官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的聲音彷彿要掀翻整個戰艦:“你們這是要公然對抗軍方?!”**宵夜嘆了口氣,眼神冷冽道:“長官,我們只是不想讓事情鬧大。如果你們非要強行帶人走,那恐怕……我們也只能不客氣了。”**“既然你不識相,老子也不介意和你徹底撕破臉!!”聽了宵夜的話,長官滿臉怒容,“全體聽令,射擊!!打死這兩個礙事的小鬼!!**“宵夜不要擴大矛盾!!我和他們走就是了!!”眼見一場廝殺即將到來,何汐嘶聲呼喊道。而軍人們已經紛紛舉起了槍,槍口對準了血宴和陳葉二人。但此時宵夜忽然抬手,聲音冷靜而沉穩:“等等。”**長官冷笑:“怎麼,終於肯交人了?”**宵夜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時臉上已經恢復了那副從容的表情:“長官,我們願意配合軍方調查,但她必須留在X協會。”**長官眯起眼:“你他媽當我是傻子?”**宵夜給了何汐一個眼神:“當然,作為交換……X協會可以協助軍方完成一些‘特殊任務’。”**何汐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宵夜。**——他在說什麼?!**長官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權衡利弊。眼下,這個會操縱火焰的神秘女孩對軍方而言價值不凡,如果硬搶,也會徹底鬧僵了與宵夜的關係,但若能讓他們“自願”合作……**“好。”長官最終冷笑一聲,“但別耍花樣,否則……”他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何汐,“後果你們清楚。”**軍人們終於收起武器,列隊離開。紅狐走在最後,臨出門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何汐,眼神複雜到難以解讀。**會議室的門“砰”地關上,房間裡一時陷入沉默。房間裡的人們都宛如剛剛經歷完一場大戰,宵夜立刻癱坐在椅子上,靈靈長舒一口氣,羽風和陳葉擦了擦額角的汗珠,血宴則再次開啟會議室的門確認,以防軍方的人躲在門後偷聽。**何汐終於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皺起眉頭:“這下麻煩了,異能的事情暴露了,這群人不會善罷甘休的。”**靈靈在一旁小聲嘀咕:“都怪你,何汐!非要那麼衝動……這下你闖了大禍了!!”**何汐瞪了她一眼,但還沒開口,血宴已經笑眯眯地插話:“對呀,靈靈小姐,你昨天在舞臺上落荒而逃的樣子,可比我家Master可愛多了呢~”**靈靈氣得漲紅了臉:“你……!”**“好了,都別吵了。”宵夜打斷他們,神色凝重,“軍方既然盯上了我們,接下來恐怕會有更多麻煩。我們必須儘快想辦法應對。”**何汐沉默片刻,忽然抬頭看向紅狐離開的方向,喃喃道:“那個軍人……他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血宴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又帶著一絲醋意:“哦?Master對他有興趣?”**何汐白了他一眼:“別胡說,我只是覺得……他好像認識我。”**——或者說,他認識的,是某個和她很像的人。**戰艦的金屬走廊冰冷而漫長,紅狐的軍靴踏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艦外樹林的盡頭還隱約能看到貿易之城永不熄滅的霓虹,絢爛得刺眼。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驅散那股揮之不去的眩暈感。**——然後,他聞到了血的味道。不是戰場上的硝煙與鐵鏽,而是更遙遠的、更粘稠的……童年的血。**……**那天的陽光很好。**8歲的紅狐赤著腳在泥地上奔跑,身後是姐姐清脆的笑聲。她手裡攥著一把蒲公英,輕輕一吹,白色的絨毛便漫天飛舞,像一場小小的雪。**“抓到啦!”紅狐猛地跳起,撲向空中最大的一朵,結果摔了個狗啃泥。姐姐笑得前仰後合,蹲下來用袖子擦他臉上的土:“笨死了,蒲公英又不是蝴蝶,你撲它幹嘛?”**紅狐不服氣地鼓起臉,語氣中帶著孩童的純粹:“我抓到了就能許願!”**“那你要許什麼願?”姐姐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我要……”他歪著頭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我要和姐姐永遠在一起!”**姐姐愣了一下,隨即用力揉了揉他的頭髮,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了什麼:“傻瓜。怎麼能和姐姐永遠在一起呢?你長大了會遇到喜歡的女孩子的。”**他們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那群人的。**槍聲炸響的剎那,姐姐猛地拽住紅狐的手腕,拖著他往巷子裡鑽。可貧民窟的巷道太窄,暴徒的腳步聲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湧來。**“分開行動!”領頭的男人戴著戰術面罩,讓人看不清他的容顏。聲音冷得像鐵,“A組處理掉大人,B組帶走小孩——動作快!!”**紅狐至今記得那些人的裝束——黑色戰術靴,腰間別著砍刀,槍管上纏著鮮亮的紅布,像極了鮮血的顏色。他們像割麥子一樣掃射著奔逃的居民,鮮血在土牆上潑出猙獰的塗鴉。**整個貧民窟到處都是廝殺的殘忍景象。無奈,姐姐只能把他塞進一個廢棄的油桶裡,手指死死抵在他的嘴唇上:“別出聲,別動,別回頭。”**然後,她轉身衝了出去。**但紅狐還是回頭了。他看見姐姐張開雙臂攔在巷口,像一隻護崽的母狼。她的聲音在發抖,卻依然在喊:“這邊沒有人!!去別處搜!!”**帶著面罩的領頭的暴徒笑了。**刀光一閃,紅狐的世界在那一瞬間失去了聲音。他看見姐姐的喉嚨裂開一道鮮紅的線,血像潑出去的水一樣濺在土牆上。她的身體晃了晃,卻沒有倒下,反而踉蹌著往前撲,死死抱住了那個人的腿。**“不許……過去……不許……”**她的嘴唇在動,可湧出的全是血沫。暴徒不耐煩地踹開她,罵了句什麼。姐姐便像破布一樣摔在地上,眼睛還望著油桶的方向,瞳孔一點點擴散。**而紅狐縮在黑暗裡,指甲摳進掌心,咬破了嘴唇也不敢哭出聲。**暴徒們離開後,貧民窟死一般寂靜。**紅狐從油桶裡爬出來,雙腿發軟,幾乎站不穩。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姐姐身邊,跪在血泊裡。姐姐的眼睛還睜著,空洞地望著天空,彷彿還在尋找他的身影。**紅狐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撫過她的眼皮,為她合上了雙眼。**“姐姐……”他的聲音哽在喉嚨裡,眼淚砸在姐姐蒼白的臉上,和血混在一起,像凋零的花。**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刺眼的陽光中模模糊糊出現了幾個身影,紅狐搖頭,一張和善的臉出現在了眼前。**“孩子,別怕。”穿著救援隊制服的男人蹲下身,朝他伸出手,“暴徒已經被趕跑了,我們是來救你們的。”**紅狐的瞳孔劇烈顫抖。男人的袖口沾著血,但胸口的徽章閃閃發亮。**“姐姐……”紅狐嘶啞地開口,眼淚又湧出來,“我姐姐還在這裡……求求你們救救她……”**男人的表情僵了一瞬,隨即更溫柔地揉了揉他的頭髮:“別擔心,醫療隊正在照顧傷員。你先跟叔叔走,好不好?”**他的掌心躺著一顆彩色糖紙包裹的水果糖,在陽光下折射出夢幻的光。紅狐愣愣地接過糖,指尖碰到男人溫暖的手掌。**——而這隻手,五分鐘前還握著對講機冷靜地下令:“B組注意,優先帶走6-10歲健康兒童。”**男人牽著紅狐的手緩緩離開。而巷口血泊裡,姐姐的屍體被白布草草蓋住,只露出一截蒼白的手指。“醫療隊”正用黑色裹屍袋裝運其他死者,有人不耐煩地踢開擋路的手臂。**“他們在救她嗎?”紅狐哽咽著問。**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當然。”**……**…………**“紅狐?”**戰友的聲音將他猛地拉回現實。紅狐眨了眨眼,這才發現自己的指尖正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軍刀——那是長官拜託他暫時保管的,和當年割開姐姐喉嚨的那把一模一樣。**“……沒事。”他啞著嗓子回答,抬手蹭了下眼角,卻發現自己的眼眶早已溼潤。**紅狐走出戰艦,看到貿易之城的霓虹依舊閃爍,可他的視線卻無視那些虛假的光,落在了身後——何汐的背影彷彿剛剛才消失在自己面前,紫色的長髮在燈光下像一團燃燒的闇火。**她為什麼……會和姐姐那麼像?**……**魔方基地坐落在一片被魔氣汙染的荒野深處,四周扭曲的血紅色藤蔓如血管般爬滿建築外牆,空氣中瀰漫著鐵鏽與**的甜腥味。偶爾有低階魔物從陰影中竄出,又被高階的同類撕咬致死。屍體迅速被地面蠕動的植物根系拖入地下,成為養料。**基地內部,醫療室的燈光慘白。**顏坐在床邊,手指輕輕撫過莉莉絲背上那道即將癒合的傷痕,眉頭緊鎖。**“還疼嗎?”他低聲問,聲音裡壓著怒意。**莉莉絲眨了眨水潤的眼睛,柔弱地縮了縮肩膀:“不疼了……哥哥別擔心。”她故意讓衣領滑落幾分,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膚,“只是想到那天那個大姐姐的眼神,我就害怕……”**顏的指節驟然捏緊,指腹在莉莉絲傷口旁按出一道紅痕:“那個瘋女人!”他咬牙切齒,“這種惡毒的女人,是天生的壞種!!簡直就是死不足惜!!”**莉莉絲“呀”地輕呼一聲,眼眶瞬間蓄滿淚水,卻不著痕跡地往顏懷裡靠了靠:“哥哥別生氣……那個大姐姐只是太在乎你了,才會對我這樣……你捅她十幾刀也未免太過激了……”**“在乎?”顏冷笑,“她那種人懂什麼叫在乎?我看她的眼裡,心裡,都只有自己;她不可能愛任何人,她只愛她自己!!在她看來,全天下所有純潔美好,值得被愛,能與她醜陋的外表和內心形成對比的女孩子,都是該死的,所以她才會這樣對你!!”**“莉莉絲好害怕……如果哥哥沒有失憶,現在在哥哥懷裡的會不會就是那個大姐姐?而被哥哥憎恨的又會不會是莉莉絲呢?”聽著顏的怒罵,莉莉絲垂下睫毛,掩去眼底的得意。她的手指悄悄爬上顏的手腕,指尖曖昧地摩挲他的脈搏:“嗚嗚,莉莉絲好愧疚……哥哥對我這麼好,大姐姐一定恨死我了……”**顏正要開口,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嗤笑。**“喲,這傷口再不處理就要癒合了吧?”欺詐師倚在門框上,手裡把玩著一枚染血的硬幣,“需要我幫你們叫個茶藝師嗎?畢竟再演下去,我怕這屋子要被綠茶醃入味了。”**顏猛地站起身:“你他媽——”**“我他媽說錯了嗎?”欺詐師歪頭,硬幣“叮”地彈上半空,“莉莉絲,你上個月不是還跟風彥在書房‘深入交流’嗎?怎麼,現在改走清純路線了?”**莉莉絲的指甲掐進掌心,臉上卻綻開更甜美無辜的表情:“哥哥,她怎麼能這樣汙衊我……”**顏的臉色陰晴不定,他死死瞪著欺詐師,彷彿要衝上去撕碎她的臉皮。**“別誤會,我不是來替誰說話的。我只是覺得你們三個,一個比一個噁心。”欺詐師輕笑一聲:“如風,你知道嗎?那個纏著你的紫發女,在X攻打協會一戰時,被我用能夠令人生不如死的‘鑽心符’擊中了。”**硬幣再一次被“叮”地彈起,在半空翻轉,映出顏飽含怒意的面容,“她疼得倒在地上不停抽搐,指甲全摳進地板裡了,也沒人像你心疼莉莉絲這樣魔怔。”硬幣落下,被顏攥進掌心,“不過她活該,誰叫她那麼招人嫌。”**“而你捧在手心裡的妹妹莉莉絲……”欺詐師突然俯身逼近顏的臉,聲音陡然陰冷。**“——擦破點皮你就瘋了一樣要全世界陪葬。”她譏諷地歪頭,“怎麼?聽莉莉絲的描述,那個女人還挺在乎你的吧?是你失憶前的舊相識吧?那她被你捅了十幾刀,血都快流乾了,你連看都沒多看一眼吧?”**顏猛地砸碎盛著醫療器具的盤子,眼中翻湧著扭曲的暴怒:“她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他的嗓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一個靠吸食女孩子痛苦活著的畜生,也配和莉莉絲比?!”**“至於那個女人……哈,裝什麼深情?她要是真在乎你,怎麼不乾脆死在你刀下?非要半死不活地吊著,演一出‘我為你付出一切’的苦情戲?看著就噁心。”欺詐師踱步到顏面前,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最後是你,失憶前是個優柔寡斷的廢物。失憶後是個瘋狗一樣的蠢貨。自己同時招惹兩個女人,又不想替自己的行為買單,只能在這無能狂怒!”**顏暴怒,一拳砸向欺詐師,卻被她輕巧避開。醫療室陷入死寂,只有血色藤蔓在外牆窸窣爬動的聲音,而莉莉絲突然抽泣起來。**顏深吸一口氣,立刻轉身摟住她:“別理那個神經病。”他輕拍她的後背,卻沒看見懷裡的少女朝欺詐師露出一個挑釁的笑。**欺詐師翻了個白眼,轉身時故意晃了晃手中的符咒:“建議下次裝純換個臺詞,‘哥哥’這個詞快被你叫出包漿了。”**隨後門重重關上,醫療室內,只剩下顏粗重的喘息,和莉莉絲死死攥緊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