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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蓮意作為女人的一夜

但她決定了不問。

而陳確後半段關於皇家父子關係的,她更不敢多說,斟酌了一下,蓮意開口了,“皇上數次寬恕,其中,是有世家大族們盤根錯節、無法拆分的關係嗎?”

“是。兩位皇兄的時候,就有這些,到了朕,已經下了狠心,鬥了這些年,竟然鬥不過。這些親戚窩子,岳父立功,女婿就胡鬧,公公就另有一個樣子。都殺了,朕倒捨得,可是沒人治國了。都縱容著,總不是辦法。”

“奴讀那些時策的文章,漕運,軍備,銀礦,都有人把持著——”

“正是。朕的碩王,徵兒,倒是很會處理這些事。放在哪裡做事,都很順當。然而如果他真的繼承大統,沒有朕壓著,現在服他的人,還服嗎?朕的太子,輿兒,辦差很利索,又聰明,可是朕一直沒給他大權利,都是跟著老人兒在習學,是因為他雖有賢明的名聲,可是心狠手辣,野心勃勃,一心要改變這些,不流血,不出大事,能改嗎?”

蓮意到不知道陳輿對朝政是這個態度,陳確這句話,不僅讓蓮意又加深一步懂了陳輿,更明白了陳輿作為太子的糾結苦悶,原來還有這層原因——如何治國,他與庶長兄和父皇的現行政策,是反著的。

蓮意正想著事情,覺得陳確握著自己手的力氣又大了些,“想什麼呢,直接說自己的看法。”

“是,所謂積重難返,奴明白了,您也知道太子爺的想法對。可是代價太大。您不能做。而,您無論保太子爺的位置,還是另立旁人,您擔心,早晚都有一場亂子——”

陳確笑了,“是,朕喜歡你沒那麼多彎彎腸子,說話直接,不費勁。”

“奴可不敢承皇上金獎,奴也是挑揀能說的說。”

皇帝又被逗笑了,“怎麼樣,你覺得朕,是老色狼嗎?”

“不是,您不老,也不——”

“色,倒是色的。但朕為何不許輿兒納你做側妃呢?”

蓮意心裡又刺進一根刺,陳輿忽然“變了”,竟然是皇帝不許?

陳確接著說下去,“你選了他,他高興。可是朕不許。他缺的就是隱忍,他總覺得自己隱忍得夠了。狗屁!太子爺跑了側妃,他能穩穩重重地給朕出主意把徐荷味封為公主、留給朝廷面子,就是隱忍了?真是沒見過世面!這麼點兒出息,如何做大事!他為了自己撒氣,把你抬進東宮,始終是胡鬧,所有的胡鬧,不可能有好結果,若有一次,他就必然心存僥倖!朕聽說,他娶了薔韻,又盯著你,朕要他死心,只能如此。”

蓮意看著皇帝,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且,朕當年願意把荷味給他,是看中荷味讀過書。沒想到,荷味是個只想自己的人。大事面前,一走了之。你不同,你是硬著頭皮也顧全大局的人,皇后婦道人家,一心慣著自己兒子,再就是想些兒女情長,你做了陳輿母妃,朕不便點明的東西,你都可以想辦法讓他明白。懂嗎?”

所以,她只是父愛拳拳的工具?

這時候陳確才又湊近她,“自然,你如果不是這個姿色,我大有別的辦法。”

他這次沒有再多廢話,用兩隻手箍住她的臉,吻住她。耐心的,也是霸道的。蓮意被陳輿親過幾次,一向是懵懂的,可也的確是享受的。如今她有些羞恥地知道是另一個男人控制著自己,心裡狂跳起來,被他一直吻住,長到天旋地轉,天長地久。

皇帝終於放開了她,自己喝了一口酒,也沒問她,而是把她輕輕推倒了,一件件開始去脫她最後的衣服。晾在空氣裡的面板有些涼,被他抱住的地方有些暖。最後,他把他自己的衣服也脫了,認認真真把她抱在懷裡。

那件事沒有想的可怕。

蓮意只是瞥見自己腳腕子上的那根紅繩的時候,留下了一滴淚。

陳確替她擦了淚,蓋嚴實被子,蓮意把頭埋進被子裡,嗚嗚咽咽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