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兒聽出了蔡京有意息事寧人的意思,忙附和道:“府尊大人說的是,都怪小老兒年紀大了,才聽信了惡僕侯三的讒言,才冤枉了楊公子,既然大人已有裁判,小老兒定當遵從大人的意思。”
楊懷仁心裡罵道,你倆加一起一百多歲的人了,欺負我年紀小是不?一唱一和的給誰看呢?真當我鄉下來的不懂事?冤枉了小爺就想賠錢了事?
楊懷仁義正言辭的說道:“想賠錢就了事?當然……好說了,說吧,你願意賠多少?”
魏老兒見他鬆口,長舒一口氣,雖然賠錢讓他心裡不爽,但是能逃過反坐的制裁,就當時破財免災了吧。
“老朽願意賠一千貫,如何?”
楊懷仁聽了這個錢數眼皮都沒抬,淡淡地說了句“魏老兒你不會挨板子,你兒子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開封府的水火棍呢?”
魏岱嚴一聽他這是嫌少呢,又怕自己摳門老爹真捨不得那些錢財害他捱了打,忙抱住魏老兒的雙腿乞求道:“爹,孩兒扛不住的,爹爹救我。”
魏老兒嘆了口氣,今天自己的臉面可全叫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丟盡了,可他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總不能看著他受刑,只好咬著牙又抬高了價碼。
“三……五千貫!”
楊懷仁還是不為所動,眯著眼輕笑道:“魏岱嚴啊,你的小命在你爹眼裡原來就值這麼幾個錢啊?”
魏老兒這個老守財奴又開始吹鬍子瞪眼了,他的心裡開始滴血,全省都覺得肉疼,讓他把自家錢財白白送出來,比割他的肉還心疼。
“一萬貫!”
“你當我楊懷仁是叫花子呢?拿出點誠意來好不好?”
楊懷仁
蔡京都聽得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心道楊懷仁這小子野心不小啊,他堂堂朝廷從三品的大員一年年俸、絹、羅、俸米以及田邑加起來換算成錢也不過一千五六百貫。
換了別人,幾千貫的錢財夠全家人花用一輩子了,魏老兒開到一萬貫了他竟然還不知足,更加覺得他辱沒了讀書人的風骨。
風骨不風骨的楊懷仁不在乎,說白了就算看到魏岱嚴打板子打死了也不能讓他滿意,因為他除了一時爽快,啥也得不到,而且昨天喂他那一袋鹽的時候,比看他打板子可爽多了。
打蛇打七寸,魏老兒和魏二公子這樣的人,楊懷仁早捏準了他們的死穴,你不是貪財嘛,哥偏偏要你破財,狠狠的讓你肉疼,看著魏老兒憋得跟便秘似的表情,他又能得到一筆橫財去實現他的夢想,那才叫真的爽。
魏老兒出了一萬貫,眼看要血氣攻心一命嗚呼了,見楊懷仁還嫌少,手裡哆哆嗦嗦戧著柺杖問道:“你說多少?”
楊懷仁笑嘻嘻地伸出無根手指,“五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