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仁其實也想明白了,老和尚到底是什麼人,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為自己解惑,默默的做了一個人生導師。
偷菜的事情,楊懷仁自然不會再去計較,不僅如此,既然悟能大師都來莊子上了,請他吃頓飯款待他一下,總是應該的。
“大師,中午小子親自下廚做幾個小菜款待大師,望大師賞光。”
“呵呵,”老和尚笑道,“能讓‘少年廚神’給我一個小和尚做一頓飯,小僧還真是受寵若驚。”
話是這麼說,可他臉上卻沒有一絲絲受寵若驚的樣子,接受的很坦然。
至於小和尚或者小僧的說法,楊懷仁每次聽了從老和尚嘴裡說出一個“小”字來,就憋不住想笑。
老和尚用這個小字,還真是跟天霸弟弟用的那個小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們每一次越是著重地說小,反而讓他們的形象在人們眼裡覺得更大。
楊懷仁用眼睛量了一下老和尚的腰圍,那個大肚子,還真是對得起他的法號,他師父趕著他下山,說不定還有那麼層意思,他這個淨壇使者留在廟裡,容易把廟裡吃窮了。
人真的不能貌相,即便眼前這個人很明顯就是個老和尚。
因為老和尚接下來沒有挪窩,而是指了指菜畦的籬笆外,那些在莊子後山上散養的雞。
“既然小施主要親自下廚請小僧吃飯,小僧也不好做個只等著吃閒飯的人,不如小僧也活動活動,給小施主也做一道菜,讓小施主來品評品評。”
我去,這畫風不對啊,楊懷仁心道,老和尚這麼說,看來也不是鬧著玩的。
剛才還恭維說楊懷仁是廚神呢,怎麼第二句話就成了他要給廚神露一手?這是來砸場子踢館的?
不過楊懷仁倒也不怕,論起別的來,楊懷仁自知不是老和尚對手,可要論起下廚做菜來,自從他來到大宋這一畝三分地上,還真是沒怵過誰。
正兒八經的廚子他都不懼了,更何況一個老和尚呢?
“比試齋菜嗎?”
楊懷仁試探到,素菜對他來說不算擅長,不過也沒有多少問題,就算是蘿蔔豆腐白菜,他也照樣能做出花兒,很好吃的那種。
雖然他手指想的方向明顯就是一些滿地啄食的雞,但楊懷仁還是要確定他要做一道肉菜,而不是齋菜。
老和尚搖搖頭,手上著重指了指籬笆外,“做雞。”
這倆字從一向說話高深莫測的老和尚嘴裡說出來,讓楊懷仁好不尷尬,一臉的黑線。
老和尚誤以為楊懷仁覺得他一個和尚吃肉也就算了,還要殺生,好似有點對不起他的這個造型。
他解釋道,“小僧這不能算殺生,而是超度了它,讓它早登極樂,乃是美事。”
這語境是越來越奇怪了,楊懷仁再聽下去,可能真要一嘴的番茄汁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