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人,咋說都沒關係的。”
楊懷仁接話,在場的都是自家兄弟,原本就知道楊懷仁庖廚學院的構想是怎麼一回事。
林沖似乎有點明白了,楊懷仁要教授廚子也是不假,也許他的想法還更大,比如將來把這座學院建設成為大宋首屈一指的學府。
不過這也只是個表象,在庖廚學院裡藏這一個軍事學院,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再往深了想,那就更不難理解了,誰都知道大宋軍備羸弱,很多人也想改變這一點。
可這件事看出來,或者發表些不痛不癢的意見,那都是很容易的,真要去做,那可就太難了。
百餘年來人們的思想意識已經固化了,揚文抑武乃是國本,耍弄擋槍棍棒的沒有耍弄筆墨紙硯的有社會地位。
軍備要想搞上去,需要改進的地方太多,統治者和上層階級的思想觀念不改變,下邊人做什麼都是事倍功半。
就說禁軍裡,人事關係就錯綜複雜,官員冗餘的狀況非常嚴重,這要進行從上而下的大規模改革,觸及到太多人的利益,必然會引起反彈。
楊懷仁這麼個法子,倒是不按常理出牌,進行從下而上的改變,將來軍事學院裡走出來的,大都還是些最基層的軍官,甚至連品秩都可能沒有。
但是這些人確實直接面對將士們的,讓他們從平常的生活訓練當中,潛移默化的去影響這些基層計程車兵,把根基打好。
經過一段時間以後,或者經過什麼大的變故,軍隊的面貌就會發生自然而然的改變。
林沖這下樂了,從新露出了孩子一樣憨憨的笑容,端起酒碗來,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就當你答應了。”
楊懷仁也端起酒碗了跟他碰了一碰,笑著吃了一口。
又喝了大半夜,楊懷仁覺得自己有成為酒鬼的趨勢,回房泡了個澡,何之韻都笑著說官人泡完澡的澡桶裡都一股子酒味。
楊懷仁也覺得奇怪,照他以前的酒量,這樣的喝法,早應該喝糊塗了才對,可最近喝了這幾次酒,他發現酒喝的多了,可那種醉意卻不再有了。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難得糊塗?一時想不明白,耷拉著腦袋乖乖的先把韻兒扶上床去,自己才在床邊躺下。
說了會兒貼心的話,哄著大肚子老婆睡了過去。楊懷仁吹滅了燈,仰在床上望著屋頂發呆。
月光溫柔的撒下來,跳躍了之後再落在何之韻的俏臉上。
楊懷仁側著腦袋看著身邊的老婆,心裡歡喜,再過幾個月,他們就將為人父母,從未有的一種感覺,有欣喜,也有責任感。
想著等自己的兒子長大成人的時候,這個世界會是一副什麼樣子,忽然就很害怕原來的歷史重演一遍,自己的母親和妻兒,要經歷一次那樣的災難。
這麼想,自己原本就堅定的理想和計劃,似乎更加堅定了。
也許將來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也有艱難困苦的時候,可這些在他眼裡,已經不重要了。
第二天一大早,楊懷仁就被吵醒了。吵醒他的是天霸弟弟,前院裡他嗷地一嗓子,基本全莊子裡的雞都跟著他打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