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仁其實還真沒有要殺人的意思,這不是他今天的目的,話說出口,他也意識到自己隨便一說,竟然起到了一定的震懾作用,也就不必改口了。
“別管別的,我就問你,楊世虎將軍的軍令,你有沒有做到?”
“我……”
呂濟遠又語塞了。他也算是個倒黴的,卯時就起床,對他來說很難,直到現在腦袋裡還濛濛的,好像有種宿醉的感覺。
不過他作為一名校尉,還是起來了,而且穿戴好之後,他去叫醒了不少他手下的小兵們,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遲到了。
最倒黴的是,他遲到的並不多,通遠郡公府的府兵把住校場入口的時候,他就差幾步就能邁進去了。
換句話說,要不是為了他手下那幫子懶漢,他本人是肯定不會遲到的,而他站出來鳴不平,也不單單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他手下的那幫人。
但差幾步也好,差幾十步也好,哪怕是就差一步,邁進去和沒邁進去,那就是本質區別。
楊懷仁也不給他更多時間找理由,接著問道,“我再問你,按大宋軍律,將軍下令集合,延誤了時辰的,該如何處罰?”
“呃……”
呂濟遠心知肚明,又不敢裝傻賣呆,只好咬著牙答道,“應該吃上十殺威棒作為懲戒。”
“那你還有問題嗎?對你剛才的問題,本將軍的回答你可還滿意,啊?呂校尉?”
楊懷仁在提問的同時,實際上也回答了呂濟遠的問題,用這樣的方式,更加讓他無言以對,也更讓那些因為遲到沒有進場的校尉信服。
楊懷仁也證明了他這麼做,並非是要針對誰,或者針對哪個團體,一切都是按律辦事,並沒有什麼私人情感的成分在裡邊。
呂濟遠心中憋氣,他先前所考慮的一切,如今看來都是那麼的幼稚,法不責眾,看來這一次行不通,楊懷仁說的很篤定,看來這十殺威棒,他肯定是逃不掉了。
就在這時,他低著頭看見那幾個通遠郡公府府兵所穿的衣服,跟他們禁軍的范陽帽紅領衫不同,忽然想起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楊懷仁並沒有給他讓他接受的答案。
“那十殺威棒,末將認了,不過,末將有一點不明白,想請問楊將軍,將軍郡公府上的府兵,可有資格執刑去懲罰一名禁軍校尉?”
楊懷仁聽了直接哈哈大笑起來,心道你小子還沒忘這茬呢?不過他倒不會給他機會找回一點面子。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不允許手下這些人有半點的違逆,這也正是他在龍武衛中建立威信的時候,更不會怕了呂濟遠這樣的問題。
有些事,就得跟他講道理,但另一些,就得用強硬的手段不講理的去做,這樣才能達到目的。
“呵呵,我說有,那就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