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看來,新的平衡,不會在三方之間產生。”
“哦?為何這麼說?”
楊懷仁放下手中酒杯,又取了另外兩個酒杯來擺成了個三角形,“章相公請看,大宋,大遼和西夏這三國之間,是不是很容易讓人想起漢末三國之事?”
章惇盯著楊懷仁擺好的三個酒杯,搖了搖頭道,“三國之時,實力對比首先就個當今不同。
再者說了,漢末天下三分,怎麼說都是咱們漢人之間的內鬥,老夫看來,無論魏蜀吳哪一方最後勝出統一了中原,也還是漢人的天下。
但如今的西夏和大遼,確實番邦外族,若是將來烽火再起大宋可沒有輸的餘地啊。”
看著章惇忽然有些憂心的樣子,楊懷仁沒想到一個比喻,竟然引出章惇如此心事來。
他心中很想說,其實西夏和大遼,還真不是大宋最大的威脅,將來那個讓北宋覆滅的大金國,如今還在白山黑水裡因為拿不出耶律洪基要求他們進貢的特殊藥材而發愁。
西夏和大遼,在楊懷仁心中其實還真不算什麼,他們各自有各自的死穴,也許當今的人看不明白,但是楊懷仁這個後世來的人可是知道的。
只不過現在的楊懷仁和大宋,都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利用他們這個死穴去擊敗他們而已,而楊懷仁所做的事情,也是逐漸壯大自己和大宋的實力。
對於章惇,楊懷仁忽然覺得有些話現在說出來給他聽,似乎已經到了時候了。
“大宋是絕對不會在這場三國之間的局面裡敗北的。”
章惇聽了這話一驚,心中也是覺得楊懷仁年紀輕輕的可能是吃多了酒說大話了,但是當他接觸要楊懷仁的眼神之時,卻從那雙閃亮的眼睛裡看到了無比的自信和堅毅。
“哦?楊郡公此話怎講?”
“呵呵,小子狂言了。只不過……這狂言也不一定就是口若懸河。大宋,大遼,西夏這三國,其實各自有各自的死穴。”
當著一個宰相面前說大遼和西夏有死穴也就算了,說大宋有死穴,若不是楊懷仁藉著吃醉了酒,恐怕章惇會誤以為他對當今朝廷和官家有什麼不滿了。
好在章惇並不是一個在意此等小節之人,見楊懷仁說得如此篤定,反而更加好奇起來。
見楊懷仁忽然收住口,章惇似乎也明白了楊懷仁小心翼翼的原因,自己先一步很小聲地在楊懷仁耳朵邊問道,“楊郡公此話可是說太祖的遺訓?”
楊懷仁不說話,微笑著點了點頭。
章惇也跟著點點頭,接著搖搖了頭。點頭是表示自己也有這樣的認知,搖頭的意思是如今這樣的局面,已經不是他和楊懷仁有能力改變的了。
揚文抑武的思想已經盛行了百餘年,章惇和楊懷仁有同樣的看法,其實也並不出奇,文人們很少有人像章惇敢這麼想,武人們這麼想,但沒有人敢說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