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鴻用稚嫩的聲音擺出一副先生教訓學生的口吻來,“跟蹤人要不被人發現,就要隱藏好自己,讓別人,甚至是自己都把自己當做了透明的人一般。
可這世上不存在透明藥水這種東西,也不存在把自己變透明這種神功,所以啊,要想讓自己不被人發現,就要讓自己成為一個最不起眼的人,在別人眼裡就成了接近透明的人了一般。”
楊懷仁聽明白了,歸鴻根本就沒有利用輕功來跟蹤他,而是利用了偽裝,可以猜想的是,歸鴻身形嬌小,本就不易惹人注意,如果在喬裝打扮,一路上遠遠的跟著他們的隊伍,誰也不會在意這麼一個人,所以才沒發現她。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扮作了一個小村婦,一路上又不時的改換衣衫,所以我們誰也沒有注意到你的存在,對不對?”
“哈哈,算你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不過也只能說你比笨蛋強那麼一點點罷了,是個聰明點的笨蛋。”
楊懷仁笑道,“那這個聰明的笨蛋有件事沒搞清楚,想問問你,不知可不可以呢?”
“虧你還笑得出來,不過既然老孃就快要送你下去見閻王老子了,你想知道什麼,就一氣問出來,老孃好讓你死個明白!”
“多謝女俠,多謝女俠!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殺那個叫楊懷仁的人?他和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你非要殺之而後快呢?”
楊懷仁沒想到的是,歸鴻聽了這個問題竟然輕笑一聲,“呵,其實我說的有仇,也不是老孃和他楊懷仁有仇,而是老孃的師父,跟他有仇?”
“嗯?”
楊懷仁又糊塗了,“楊懷仁和你師父有仇?此話怎講?”
“嗯……”
歸鴻想了想,“老孃其實也沒太搞明白……”
我去,楊懷仁三觀碎了一地,心裡苦笑道,這特馬啥麼情況?姑奶奶,你是殺手,能不能有點職業道德?你的節操呢?
沒人給你錢你就要殺人也就算了,開始說有仇,後來又說是和你師父有仇,如今又說你也沒搞明白了,你是猴子派來搞笑的嗎?
“我說歸鴻,你真是個姐姐,你沒搞明白就半夜裡來殺人,你是怎麼想的?”
楊懷仁其實早就恨不得跳起來扒開這丫頭的腦袋看看她的大腦究竟長成了什麼奇形怪狀,可惜那把冰涼的短劍還架在他脖子上,他也只能作罷。
歸鴻似乎也覺得楊懷仁的話有些道理,可她既然都來了,不殺個人回去,似乎沾汙了她這個殺手出刀必見血的名聲。
“你囉嗦些什麼?老孃需要知道那麼多理由作甚?反正我師父和我聊天的時候,說楊懷仁這小子沒事整天朝三暮四的,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我師父對我很好,師父說過的話,不管有沒有道理,但一定是對的,我師父說恨不得殺了楊懷仁,那我這個做徒兒的,就一定要滿足師父的願望。”
楊懷仁忽然從歸鴻的話裡捕捉到了一些關鍵的資訊,歸鴻來殺他,就是因為她師父的一句話,說他朝三暮四。
可他對於這個理由是不太認可的,關鍵是,又是什麼人會無聊到關心他的私生活,又因為他的私生活的問題而要殺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