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要用這支蘿蔔,給大家雕刻出一副山水畫卷來!獻醜了!”
臺下眾人這才明白耶律查剌這是要跟楊懷仁比試雕刻的手藝了,說起來這也是刀工的一種,而且是比較複雜的一種。
只見耶律查剌聚精會神地觀察了一下手中的紅心大蘿蔔,忽然笑了笑,便取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刀具來,擺在了案上。
首先是一柄菜刀,和尋常廚房裡使用的菜刀並沒有什麼差異,耶律查剌先用菜刀切頭去尾,然後開始給蘿蔔削皮。
他削皮的手法很熟練,左手轉動著蘿蔔,右手持刀唰唰唰快速的前後削,被削掉的蘿蔔皮幾乎重複著同樣的軌跡和弧線從空中滑落,乍一看還真是不錯。
臺下的觀眾們見耶律查剌手法熟練,對他的信心又增加了幾分,也不吝惜對耶律查剌報以叫好聲鼓勵。
耶律查剌很是專注,彷彿聽不見周遭所有的噪聲,只對手上的蘿蔔和菜刀全神貫注。
楊懷仁見狀卻一點也不慌張,心道這就是最基本的刀工,在大宋學徒都必須會的東西,契丹人真是孤陋寡聞,都他麼跟土鱉似的,這也叫好?少見多怪!
他作為一個專業的廚子,關注點和普通的看熱鬧的人也截然不同,他更關心耶律查剌把這根看上去有點胖的紅心大蘿蔔去皮之後做成了什麼樣的坯胎,從中便可以猜測到他具體要雕刻的什麼東西。
看到蘿蔔坯子最終成型的樣子,楊懷仁便已經猜到了三分。
耶律查剌對手上已經去皮完成的蘿蔔橫瞧豎看,又稍加了幾刀,把蘿蔔坯子一直削到他滿意,這才放下菜刀,又換了一把雕刻刀。
雕刻刀比菜刀小了很多,有點像一支筆,只不過筆尖換成了鋒利的刀刃,拿在手裡非常趁手,用它來雕刻蘿蔔,就像是用筆在蘿蔔上作畫一般。
耶律查剌手速放慢了下來,手上的雕刻刀或挖或削,蘿蔔也漸漸露出了一個大致的形狀來。
觀眾們聚精會神,目不轉睛地盯著耶律查剌手上的蘿蔔,已經開始交頭接耳地猜測他在雕刻什麼。
楊懷仁不用猜,看到蘿蔔上眼睛鼻子漸漸露出了雛形,便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心說耶律查剌果然是有一定水準的,只不過要說多麼高,還真不見得。
耶律查剌到也算是認真,手上的動作小心翼翼,額頭上也漸漸滲出了汗珠來,起碼對於雕刻的專注度,楊懷仁覺得還是值得讚揚的。
又過了一會兒,觀眾中間爆發出一陣驚呼,原來有人已經看出來了,耶律查剌手中的紅心蘿蔔,已經變成了一個狼頭的形狀。
耶律查剌也已經在做著最後的修飾工作,讓狼頭五官的細節更加突出,最後他轉動著手中的狼頭,又端詳了一會兒,覺得讓他十分滿意了之後,臉上才有重新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耶律查剌把用紅心蘿蔔雕刻成的狼頭小心的放在桌案上,把桌案往前挪了挪,讓觀眾們能夠看個仔細。
那個狼頭果然吸引了不少觀眾的讚美,加上狼本來就是契丹人最喜愛的動物圖騰,所以耶律查剌的作品受到了在場的契丹人熱烈的叫好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