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寂靜的宮中,趙貴嬪身後帶著戰戰兢兢左顧右盼的兩人,站在了昭仁宮門口,墨蘭叫了門,看著御膳房往各宮送早膳的隊伍,提防著人群。
小聲的呵斥著兩人道:“瞎看什麼,小心眼珠子掉出來。”
兩人立馬低下了頭,小心的站好,遮著面容。昭仁宮的大門開啟,趙貴嬪帶著人走了進去,門房小心的環顧四周,才重新關上。
趙貴嬪向後一擺手,墨蘭攔著要跟著進去的兩個人,翻著白眼道:“在這等著,沒規矩。”
“是,是。”
一男一女二人,連連附和,站在墨蘭身後候著。
趙貴嬪走進昭仁宮寢殿,看著珍珠正在服侍著皇后梳著髮髻,喜笑顏開的請安道:“參見皇后,姐姐,今日起的有些晚了啊。”
皇后嘆息一聲道:“昨夜養心殿的琴聲,甚是擾人,聽得本宮頭疼症犯了,一夜沒睡好。”
趙貴嬪心下了然,皇后這是有點願皇上不挑場合的寵幸妃子,其中多少還是有點嫉妒昨夜伺候皇上的嬪妃。走過去拿過珍珠手中的金梳,親手為皇后梳著長髮。
“姐姐如今可是一國之母,何須在意是哪個小蹄子侍寢,琴彈得再好,可這後宮還是姐姐的後宮,還得是姐姐說了算。”
皇后眉眼一笑,看著自己的容顏與鏡子裡趙貴嬪的容顏一比,年輕立判,愉悅的心情立馬沒了,冷著神色道:“這麼早來本宮的昭仁宮,有何事?”
“姐姐,人我帶來了,就等著姐姐您出手對付淑妃,昨日淑妃已經被關在了歲安宮內,想來是皇上徹底對她厭煩了。”
趙貴嬪為皇后插著簪花,插上一個個的鳳凰金釵,皇后嘴角笑著,長舒一口氣道:“等的就是這一天,本宮定要她嚐嚐冷宮的滋味。”
皇后轉身對著一旁的珍珠說著:“去宣召各宮前來,本宮有要事。”
珍珠領命帶著院子裡的人出了昭仁宮,珍珠前往歲安宮的方向。
這一日的陽光甚好,姜瑤用完早膳,坐在院子裡曬著日漸溫暖的陽光,阿曜在院子裡手裡拿著積木玩耍著,玩得興起就會咿咿呀呀的跑向姜瑤的腿邊。
“母妃,母妃……”
奶聲奶氣的聲音叫得姜瑤歡喜,平淡的臉上終於有了顏色。一身水墨衣衫的姜瑤,手拄著腦袋,笑著對阿曜說著,“去玩吧。”
問琴走到姜瑤身邊,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姜瑤神情怡然自得,像是頓悟出塵。最終還是出聲道:“娘娘,您何苦與皇上置氣呢。”
姜瑤半眯著眼眸,視線始終落在阿曜的身上,說著:“我可沒有與皇上置氣,這樣過日子不好嗎?”
“娘娘何必口是心非,這宮內的女人哪個不是靠著恩寵過日子。娘娘去哄哄皇上,皇上定不會再生娘娘的氣了。”
“誰還能保證盛寵一輩子啊,都有年老色衰之日,心力不濟之時。”
“娘娘您年華正盛,這宮內一日日的滄桑您可熬不住,再說更不應該幫宋昭儀啊,每月皇上來後宮都是有數的,您將機會給了宋昭儀,娘娘您以後自個怎麼辦啊。”
問琴說的很是直白,姜瑤不禁笑著轉身看著問琴,問著:“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要知道問琴可是太后身邊的人,太后有意扶持宋昭儀上位,問琴這一番話要是被太后的人聽到,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姜瑤知道這話是向著自己的,人心難得,她要的不是問琴中肯,而是忠誠,是能在關鍵時刻能夠為她護著阿曜的退路。
問琴立馬跪了下去,在地上扣首道:“娘娘,問琴一番話均發自肺腑,問琴雖然是太后指派過來的人,但與娘娘相處這一年來,著實受了娘娘不少恩惠,才出此言。”
兩人內心都是清明,但誰都未說破,姜瑤心裡瞭然,還不到時候。
“你的心意我明白。”
姜瑤手伸過去抬起問琴的身子,過多的話姜瑤也沒有說,問琴一臉愁容的說著:“太后近日總是宣奴婢過去問話,問娘娘和皇上之間的事。”
“如實回答就是。”
“看太后的情形,是有些不滿意奴婢繼續待在歲安宮內的,大皇子日漸長大,乖巧聽話好帶的很,奴婢若被召回去,娘娘也不必太過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