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顏重新回到屋簷下的主位上端坐,姜戈也做到了她的旁邊,澄貴妃擦了兩把眼淚,扭著腰枝重新坐回位子上,玉磬立馬搬來一把椅子,示意姜瑤入座。
姜瑤擺了擺手,對著那傳菜的宮女道:“可有想好?”
宮女身子一怔,支支吾吾的開始說著:“是……奴婢傳菜的途中……中途肚子疼,便將飯食放在了長廊上。去了恭廁,回來便端著進去了,奴婢實在不知何人所為。”
姜瑤眉毛一挑,看著宮女冷聲道:“你倒是挺會為自己開脫,想著這麼半天才想出這麼一個理由,頂多治你個失職的罪責,比起下毒已經輕太多了。”
說罷,姜瑤絲毫不給她任何反應,將她的手一下子扳起來,看向她的手指。宮女掙扎著,喊著:“公主這是做什麼?”
玉磬連忙帶著嬤嬤將宮女的身子按住,將那雙手伸了過來,只見指甲裡已經滿是暗紅的顏色,姜瑤一笑道:“洗都洗不掉,是不是很是懊惱?”
宮女頓時身子一軟,看著自己的十個手指頭,全部泛著紅,立馬變了嘴臉,掙扎著向姜瑤道:“求公主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家裡有老母幼弟……”
“這不是你做惡的理由!”
姜瑤身子往後一退,冷眼看著這宮女,上官顏看著處事果斷乾脆的姜瑤,不禁面色一悅,真不愧是她的女兒。
下面沉默寡言的嬪妃們,卻是各個懷著自己得心思,明妃沉穩的神色處變不驚著,袁嬪看向澄貴妃惶恐著,湘嬪卻是戰戰兢兢有些坐立難安。
此時婉兮從後院走來,帶了一個太監走上來,嬤嬤們將他按在了地上,婉兮說道:“此太監行跡可疑,是混進了紫凝宮的,奴婢查人的時候他竟然想翻牆溜走,被嬤嬤拽了下來。”
上官顏凝視著不肯抬頭的太監道:“你是哪宮裡的人?把頭抬起來。”
可是那太監就是不肯抬頭,婉兮立馬將她的帽子摘下來,將他頭掰了起來,玉磬看了一眼對上官顏道著:“回王后,此人正是湘嬪宮裡的小福子。”
湘嬪聽聞立馬臉色煞白,急忙從位子上站起,撥開幾位嬤嬤,將那太監臉轉了過來,太監一看湘嬪,立馬磕頭道:“主子,都是奴才沒用……”
湘嬪立馬用絹帕捂住了嘴,大驚失色道:“小福子……你怎麼會在這裡?本宮不是讓你去內務府拿份例,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小福子看了一旁的宮女,在湘嬪面前連連磕頭道:“都是奴才色慾燻心,是這個叫慧香的宮女,說讓奴才去她那裡坐坐,奴才才……”
名叫慧香的宮女立刻支起了身子,指著小福子道:“王后,國主,你們不要聽這個小太監所言,是這個奴才威逼奴婢,做了此事……”
“你休要栽贓我們湘嬪主子,明明就是你在我面前抱怨你的主子明妃,對你如何刻薄,我才幫你一把,如今你卻倒打一耙。”
“小福子,明明是你自己拿進來的砒.霜,威逼我配合你下毒,湘嬪自己做的事情可不管明妃什麼事。”
這一院子裡,倒是安插進不少奸細,姜瑤在二人面前跺著步子,看著湘嬪已經亂了陣腳,身子一軟攤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對著姜戈哭訴著。
而明妃卻鎮定自若的模樣,嘴角露出微笑,緩緩站起身子,道:“國主,這個慧香從前是臣妾宮裡的,早在公主進宮之前臣妾就將她逐出了臣妾宮裡,手腳不乾淨的人,臣妾定不會再用,沒想到她竟然混進了紫凝宮。”
這一句不疼不癢的推脫倒是將自己拖了個乾淨,姜戈向著明妃點了點頭,道:“這事朕是知道的,那日還是她打碎了奉茶的碗盞。”
“是,國主還記得,正是此人,所以她如今已經不是臣妾宮裡的,既然入了紫凝宮,就是公主的人,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有禮有節的明妃,不愧是深明大義,當得起這個“明”字。
姜瑤趁著眉眼看著身邊的好戲上演,湘嬪梨花帶雨的喊著:“國主,跟臣妾也沒有關係啊,臣妾不知道他們私底下的苟且之事。”
姜瑤冷聲問著:“你宮裡的人跟一個宮女聯起手來下的毒,你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