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蒼臣還沒有明白上此女子的意思,他仍舊供著身子,看著女子身後滿院子的隨從,這架勢比剛才的帝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來身份因為定是不凡,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夫人此話,何意啊?草民並沒有任何禮需要送夫人啊。”
上官顏看著他還要抵賴,心裡一陣陣的絞痛,她晃著手中的髮簪對著朱蒼臣問道
:“證據都在這裡,子遠還要當哀家是傻子嗎?還要如何抵賴!”
朱蒼臣聽著那一聲聲的“子遠”,竟然覺得有種熟悉感覺,看著女子眼眸中的霧氣升騰,尤其是鬢間還有一絲白髮,他竟然心痛了起來。
“這是帝上所送,夫人覺得有何不妥?”
他探究的眼眸看向朱蒼臣,上官顏臉色都黑了,攥緊了髮簪,狠狠的摔倒地上,頓時崩裂掉,海棠花的花瓣散落開來,
“哀家迫不及待的出宮,一刻不停的趕來見你,就為了看破你們的姦情嗎?”
上官顏手顫抖著,朱蒼臣愛惜的看著帝上的髮簪,知道破壞帝上的信物可是掉腦袋的罪過。
朱蒼臣頓時被此無理取鬧的夫人,皺起眉頭,道:“這位夫人,我們可曾相識嗎?你為何來到我府邸,破壞他人送我的東西?”
他立刻蹲下,看著仍舊完好的簪枝,只是金線斷裂,手小心的撿了起來,呢喃著:“還好,還能修復……”
上官顏往後推了兩步,神色狐疑的看著朱蒼臣,看著他如今變得不認識自己,這樣的情形,太像她做出來的忘生丹的效用。
“你真的忘了哀家?不知道哀家是誰?”
她不確定的再次問著,朱蒼臣撿著帝上的碎珠,道:“夫人,是何人如今對我有什麼意義嗎?我記不得就是記不得,夫人還多咄咄逼人汙言穢語到何時。”
朱蒼臣冷著言語,撿著花瓣到上官顏的腳邊,他帶著怒意的眸子抬起頭看著上官顏道:“還請夫人高抬貴腳,好走不送。”
絲毫沒有過去的溫柔言語,那過去滿腔在乎吃醋的神情,在上官顏的心裡好像還是昨日一般,可是如今再也看不見了。
“你當真忘了……”
上官顏踉蹌的往後推了兩步,玉磬連忙走上來,“太后,您可要小心著自個的身子。”
朱蒼臣抵著頭將花簪撿乾淨,站起身看著上官顏抬手一個示意,道:“恭送夫人。”
她緊緊地捏著拳頭,袖子一甩,轉身走出了府邸,看著百姓圍觀過來的樣子,他喊著怒氣坐賞回程的馬車。
上官顏氣沖沖的回到御鳳宮,提著裙襬,走進殿內,開啟檀木匣子,看著早已經空掉的盒子。最後一顆丹藥,不翼而飛。
“好狠的計謀,哀家的女兒真是攻心的很啊,揹著哀家多子遠下手。”
玉磬也走過來,往盒子裡看了一眼,驚愕的道:“太后,忘生丹好好的在這,怎麼會沒了?難道朱大人正是吃了忘生丹才不記得太后?”
上官顏包含著怒氣,坐在了貴妃榻上,那怒氣的臉,漸漸變得哀傷起來。
姜瑤回到紫凝宮,便看見段景延趁著一張臉在庭院內,獨自飲著桃花釀,此時已經是夕陽時分,晚霞映在他白色的衣衫上,顯得有幾分妖嬈的顏色。
“去哪了。”
清冷的聲音,帶著質問的凌厲,姜瑤嘴巴一嘟,揹著小手跟認錯的孩子一般,走著小碎步,晃著小身子來到段景延身邊。
“出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