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蒼白的臉色上,明明白皙粉嫩的容顏上,竟然斜著一條傷疤,令段景延倒吸一口涼氣,他聲音顫抖的問著:“是誰?你告訴朕是誰對你下的手?”
“皇上,告訴我,我這樣還美嗎?還配得到皇上的喜歡嗎?”
聽著姜瑤的言語,段景延深邃的眸子低沉了下去,他緊緊的攥緊拳頭,一下子意識到這是姜瑤自己下的手,他的聲音嘶啞著:“為什麼?你要這麼對待自己?”
“皇上,我是姜瑤但我不是帝上,你心裡愛的那個人不是我,我也梅雨參與你過去十多年的人生,我只是渴望出宮,渴望自由的普通人。
我之所以劃傷自己,也是讓皇上不要再因為這張皮囊,將對姐姐的感情,放在我身上,我不能也不會喜歡你,愛上你。”
“皇上為我做的我深表感激,可是我也只能感激於你,再無過多的情意。”
段景延瞧著姜瑤又是冰冷的眼眸,那眸子裡望去令人寒透了心的百里冰封,他故作鎮定的看著姜瑤,長長的睫毛眨動著。
“可是你就是她,你們有什麼分別?你為什麼非要拿過去折磨朕?你看著朕將心掏出來給你,你一遍遍的砸在地上踩碎。你覺得很有意思嗎?”
站在段景延身後的康德,手裡端著鳳冠霞帔,眼神看的誠惶誠恐著,剛才還柔情蜜意,又摟又抱怎麼沒幾句就吵起來了。
看著段景延現在恨不得將秀蘭苑燒了,渾身戾氣十足,他趕緊轉過身子吩咐後面的四喜。
“趕緊去請柔慧公主前來。”
四喜立刻奔出了秀蘭苑。
姜瑤面對著段景延,看著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明眸看著段景延道:“皇上,你和姐姐已經是過去了,她不會回來,我也不會是她,你還抱著執念作什麼?”
她繞過段景延的身子,走到康德的面前,看著做工精美的封后禮服,知道這不是一時能夠拿的出來的,定是做了多年。
她瞧著那上面的金絲繡線,心裡一陣難受之意。
“這鳳冠霞帔是你許諾給姐姐的,我受不起,也不會要,也不會嫁與你。你收回去吧,還有請皇上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
段景延憤怒的轉身攔住姜瑤的手臂,怒目而視大吼著:“姜瑤,你究竟什麼意思?你不是說要等朕嗎?難不成事到如今你戲耍了朕就要反悔!”
他的怒吼著聲,隔著一個院牆被門外的轎伕聽的真真的,各個竊笑著相互對視著。這可是難得一聞皇上竟然有低三下四,倒求一個宮女的時候。
“我是說了等你,可是也只是說了等你,等你的意思就是,親口對你言謝。姜瑤多謝皇上厚愛,但姜瑤並沒有要嫁給一個君王的心,從前沒有今後也沒有。”
段景延是被氣的糊塗了,他憤恨交加的將她的手臂甩開,指著姜瑤怒吼著:“你還說沒有!你不喜歡君王,為何你四年前要嫁給司徒清胤!那是你的父王,你都可以不顧倫理綱常。”
“如今朕要娶你,你推三阻四,是覺得吃的厭了,如同嚼蠟索然無味了嗎?”
段景延咄咄逼人的話語,灌進姜瑤的耳朵裡,她還是第一次在段景延的嘴裡,聽到他的父皇司徒清胤,又是將她當成帝上……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帝上,我今年只有十五芳齡,不是二十九歲的帝上,你聽明白了嗎?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人心,你給不起我。”
姜瑤說的果決乾脆,砸痛著段景延的心,一個失意一個飯桶,就將所有的過去逃避掉,連同他的心一起埋葬。
她可以重來,可是他呢?變成一個可憐之人罷了。
這麼想著的時候,段景延也冷靜下來,低聲而又蒼涼的道著:“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