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延不知其中的原委,可是康德知道的,他瞧著那鳳冠霞帔的損壞,心疼的康德扼腕嘆息著,再看著被皇上打傷的姜瑤,他心裡泛著酸楚。
姜瑤在牢獄內,劃破臉的決絕,對著婉貴妃咚咚磕著頭的毅然,他一個奴才都淚目,可是她不讓說,說會誤了他本該有的姻緣。
姜瑤嘴角緩緩流出的血跡,看的他心疼著:“公主,就麻煩你照顧姑娘了。”
雲袖臉色也極為不好看,隱忍著沒有任何言語,康德嘆息一聲趕緊出了門,隨著段景延而去。
“你這是何苦呢?為何不把話說清楚,你就說被龍皇和婉貴妃逼迫的,皇上自然會保護你的,斷不會讓人傷了你。”
雲袖擦著姜瑤的嘴角,心裡跟著著急,剛才段景延的話已經說的那麼絕,沒有絲毫的餘地,令她皺起眉頭不知如何是好?
姜瑤則低著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鳳冠霞帔,對雲袖道:“勞煩公主命人清理了吧,公主身份貴重,你我又素不相識,還是少來往的好。”
“我……”
她走進偏房將門插上,雲袖無措的站在庭院內,更加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心裡想著什麼,真真得是要急死人了。
璟賢宮內,
婉貴妃依靠在紫紅色的椅子上,坐在高位上,心不在焉的想著秀蘭苑,她手拄著頭,時不時的看向嘉秀。
嘉秀會意的小聲道:“娘娘莫急,在等等……”
婉貴妃一個不耐煩的撫上頭上的金釵,聽著下面的嬪妃紛紛回想說著家常,她覺得甚是氾濫,剛要揮手摒退眾人,此時突然想起什麼。
“那位是孟美人啊?走出來讓我瞧瞧。”
她聲音裡帶著清冷的威嚴意味,眼神傲然的睨著那群身份卑微的嬪妃,只見此時一身素色青衣的孟美人站起來,一個作揖道:“回婉貴妃,臣妾就是孟氏。”
“叫什麼?”
“孟洄,溯洄從之的洄字。”
“洄,”婉貴妃呢喃著這個字眼,看著遠處的孟美人,一個勾手,“水逆流而上,倒是要瞧瞧孟美人是如何逆流的。”
孟美人硬著頭皮戰戰兢兢的往上面走去,柔婕妤則是嘴角一笑,滿是幸災樂禍的模樣。
於是她第一次在眾人面前走往前廳,看著廳裡各個尊貴的妃位,一張張美貌的容顏,一雙雙審視過來的眼眸,令她心裡更是驚慌。
她垂著眼眸站在廳內,對著上座的婉貴妃一個作揖。
“臣妾見過婉貴妃。”
婉貴妃應了一聲,眉眼也沒掃她一眼,想她一個貴妃之位的妃嬪,與一個美人中間差著十萬八千里,說句話就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聽說你院裡新多了一個丫鬟,可有此事?上報內務府了嗎?”
“回娘娘,是臣妾從辛者庫領出來的,不過是做點雜活罷了,出不了辛者庫奴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