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掙扎起來,可是男人的力道蠻橫粗暴,她好似一個輕飄飄的布娃娃,被男人一把抗在了肩上,又丟到了大床上。
在鬆軟的床墊上蹦躂了幾下後,她的身體出於慣性使然,才慢慢落回了被褥上。
剛落定,安言就掙扎著要起來。
這時,秦暮堯卻俯低了身體,大手握著她兩邊肩膀,深深地看著她的眼。
“究竟是什麼急事,讓你連臉也不洗,鞋子也不穿就出門?”他不緊不慢地說完,神色帶了一絲微慍,語氣加重了一些,“還是說,你的那個家裡有什麼重要的人在等著你回去?”
安言這回聽出來了,原來這個男人莫名其妙將她扛了回來,就是在吃顧以恆的飛醋。
天啊!她剛才只不過急欲從對方身邊逃離,根本沒有想過要去哪裡,更沒有想到顧以恆是不是在等她。
“看,我說中你心事了吧?”秦暮堯輕哼了一下。
可能連他自己都沒發現,此刻他語氣裡酸意十足,表現得活脫脫就是一亂吃女朋友飛醋的男友模樣。
安言不想理會對方的無理取鬧,她只想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就算是吧,那又怎麼樣?我回家,難道不可以?”她脫口而出,目光挑釁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秦暮堯的臉色沉了下來:“好,很好,你要回家是吧?”
他逼近了一點,幾乎是臉貼著安言的臉,“我送你回去。”
語畢,他倒顯得很乾脆,直起了身體,率先朝門外走去。
安言愣了半秒,搞不清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決定什麼都不想了,既然他願意放自己回家,她不走才是傻瓜。
車上,安言將目光扭向車窗外。
即使是不發出一點聲音,這個男人自身所攜帶的強壓力亦使人莫名感到緊張。
白天,車窗外的行人匆匆,她暈眩的頭被涼風一吹,倒是舒服了一些,可是整個身體卻一直下意識緊繃著,彷彿在警戒著男人隨時可能有的侵犯。
她努力將呼吸調到最均勻,刻意忽視身邊男人帶來的強大氣壓。
車子勻速行駛了一段後,緩緩停在了西苑小區門口。
安言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推門下車。
秦暮堯看著女子匆匆離開的背影,一股莫名的惆悵湧上了心頭。
原來,看著心愛的人離自己而去,心裡會覺得空落落的難受。其實還不止是難受,他甚至感覺一顆心像被人挖開一般,汩汩地冒著鮮血出來,痛得讓他想發狂。
這一刻,他完全確定,安言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否則她不會這樣對他。
他不能允許在他的計劃還沒實現之前出現差錯,必須把後面的該做的事加快進度了。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陳俊峰的電話號碼,說了幾句話。
掛了電話,秦暮堯看了一眼別墅大門,才將車緩緩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