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梨坐在房裡,發了一會呆,前世給人做妾的事情,她重生之後,很少會想起。
這一次,又有人想納她為妾,前世的記憶就像洪水一樣決堤了,她控制不了記憶,一幕幕畫面在腦海裡不停的閃過。
金梨枯坐在桌前很久,等到傍晚的時候,小夜從視窗飛進來。
金梨看到小夜,眼睛才亮了起來。
金梨提筆給小夜的主人寫了一封信。
【近日,有人慾納我為妾,這個人身份不一般,我得罪不起,我家人也得罪不起。
我跟家人關係並不親近,他們也不會因為我得罪那個人,今天我使了小手段,暫時過關。
但我不知道,如果那人堅持,我是不是就會被送去給人做妾。
我不想做妾,即使那個人身份不一般,我也不想給人做妾。
如果最後還是要給人做妾,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金梨面無表情時,一張絕色的臉極具距離感,就像山巔上的那捧雪,遙不可及。
信寫好之後,金梨用手指伸進杯中沾了水然後滴到紙上……
夜天凌今天回來的晚,看到信時已經深夜。
寶兒姑娘要被送去做妾?
夜天凌眉頭擰起,對寶兒姑娘的家人極為不喜,對寶兒姑娘現在的處境也十分擔憂。
夜天凌手指摩挲著紙上疑是淚漬的痕跡,眉頭打起了結。
他不知她的身份,不知她在哪裡,他想幫她,也幫不了。
【凡事三思而後行,不要衝動,生命只有一次,不要因為別人傷害自己。
對方納你為妾的原因是什麼?為利?為仇?
對方身份如何?如是官員,注重聲名,如是富商,注重利益,越是有身份,弱點就越多,針對其弱點,或許可以讓他改變主意。】
金梨這封信第二天中午才拿到手裡。
小夜主人的這番話說的確實有道理,昨兒個金媚娘看到她第一眼時的反應,她就知道金媚娘不喜歡她的容貌。
前世幾乎是做了半輩子以色侍人的妾,金梨知道自己如何做最美,因此她當時雖沒有說上幾句話,但是眼神姿態無一不在展現她身上的美。
金梨在賭,賭金媚娘和蘇母一樣,不願在她們兒子考科的時候,身邊有個牽扯他精力的女人存在。
金梨越是美,金媚娘就越是忌憚。
金梨也賭贏了,金媚娘沒再提讓她給白孟良做妾的事。
但是她不確定,拒絕了這一次,還會不會有第二次?
金梨提筆寫給對方。
【官宦之家,他既不是為利,也不是為仇,是見色起意。
他母親現在見我容色太過,不願把我放在他身邊,分散他兒子的精力。
但是我怕他會違揹他母親的意願,一意孤行。】
夜天凌收到回信,面色冷凝中又夾雜著幾分擔憂。
能見色起意的人又能是什麼好東西?
【能告訴我你的身份和地址嗎?也許我能幫得上忙。】
金梨看到他的回信,眉目有些遲疑,難道他還挺有身份的?
“小夜,你家主人是什麼出生?家裡有才有勢嗎?”金梨隨口問了一句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