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將軍皺著眉,將眼前之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沉聲道:“發生何事?”
“這……”楊富正想說話,卻被另一道聲音給打斷了。
酒樓內的白衣公子走了出來,拱手作揖:“拜見慕容將軍。”
“原來是吏部尚書家的公子,不必客氣。”慕容將軍微微頷首。
楊富呆若木雞,終於知道自己今天都惹了些什麼人,臉上哪還有適才不可一世的神色。
白衣公子將適才發生之事簡單敘述了一遍,慕容將軍在聽到“於太師”三個字時,斂眉深思。
這等小事,原本慕容將軍將他隨意丟進官府,官府自會處置,但白衣公子說,這人與於太師有關?
當即下令將楊富帶回了將軍府,一陣嚴刑拷打,楊富什麼都說了,祖宗九代都掀了個底朝天,一字不落。
楊富並不是正經八百的考取官職的,家裡世代經商,到了他這一代,已經積累了不少的財富。楊富胸無點墨,某日突發奇想,尋思著撈個小官做一做,於是託了好幾層關係,終於搭上了於太師這條線,貢獻了不少的金銀珠寶,方才拿到了這一官職。
買賣官職,私囤銀錢珠寶,看來老天也在助他們一臂之力。
慕容將軍笑得高深莫測:“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他立即喚來心腹,順著這條線暗查,將於太師如何賣官的細節查了個底朝天,立即上書威帝,事無鉅細地一一陳列。
威帝本就想著法處置了於氏一族,如今刀子已經遞到他眼前,自然不會放過。
“於太師,朕待你一族可謂是不薄,你現下還有什麼可說的?!”
於太師自知事情敗露,也不敢再爭辯,只得走同情路線,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認錯:“臣自知辜負皇上聖恩,那是被鬼迷了心竅才做下這等錯事,臣願將府中的錢財如數上繳。”
按照朝堂律例,於太師這事也不足以抄家,要是罰重了,難免會被人病詬,說他不念舊日恩情,於太師此時願意將府中錢財如數上繳,倒也能充盈國庫。
威帝一番權量之下,沉聲道:“於太師也是我國的老臣了,如今既然願意認錯補救,朕自然會給你一個機會,便當作是小懲大戒,以後莫要再犯。”
於太師心中肉疼,但錢財能讓他躲過一劫,也就釋然了。
此番動作下來,不僅皇后被禁了足,就連於太師在朝堂,也被威帝連番斥責,凡是有些頭腦,會看風向的,皆都投入了五皇子一黨。
相比於氏一族的低頭伏小,五皇子這邊異常高調,十分活躍。
沈府花園的亭臺水榭之中。
“小姐,您去嗎?”核桃將剝好的炒栗子,一粒粒放在碟子裡。
融錦手裡拿著金色的邀請帖,隨手扔在桌上,“去啊,為什麼不去?”
小廝搬了金絲軟榻擺在亭子中,融錦此時斜靠在榻上,半眯著眼。陰雨連綿多日,今日總算放晴了,陽光明媚,暖意融融,心情舒暢了不少。
桌子除了那張金燦燦的帖子,還有一大摞賬本。融錦看見就頭疼,沈硯之興許最近看她無所事事,讓管家將府內的賬本交給她。
管家動作極快,第二日便將賬本如數搬來,“夫人,這是採買的記錄,這是沈府的人員名冊,這是……”
融錦壓根沒聽清管家的話,給核桃使了個眼色,核桃這小機靈鬼,立即會意,“管家,聽明白了,我先替小姐收好了,日後再慢慢看。”
管家被小丫鬟們連哄帶騙地推出了院子,無奈地嘆了口氣,笑著搖搖頭走了。
今日上午,五皇子府命人送來一張請帖,上面寫著明日慕容初曦小辦宴席,特邀帝都各夫人小姐前往參加。
“五皇子最近風頭正勁,誰不想去巴結巴結……”
核桃笑道:“您是不想看賬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