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過我……我真的沒有聽過顧盼這個……名字。”

“前段時間L伯爵是不是去過M國？”段慕衍看不出信不信，只是嘴上的語氣冷的刺骨。

“是……”

“回來的時候是不是帶來了一個身份不明的Z國女孩？並且身受重傷？”

“是……”

段慕衍的呼吸變得有點急促，“這個女孩現在在哪？”

“重傷不治已經死亡……”男人撕心裂肺的咳了幾聲，又吐了幾口鮮血，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現在任何一點重擊都能夠要了他的命。

地上已經有了一大灘血漬，男人的臉上帶點青紫。

“求求你放過我……”

男人就是艾莉的表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上了這樣一個惡魔般的男人，在對方的手下根本贏不過三步就被擊退，身邊的手下也跟著一個個的倒下。

段慕衍的表情更死寂了，心臟緊緊的一縮，巨大的疼痛隨之而來。

“不可能，你在說謊，顧盼不可能就這麼死了。”段慕衍就像是一個被控制的機器人一樣，一腳又一腳的踢上去，完全忘了自己當初只是想要問出點什麼訊息的想法。

“不可能！！！顧盼不可能就這麼離開我！！你在說謊！！你說謊！！把我的顧盼還給我！！！”

段慕衍瘋了一般的踢打著男人，男人雙眼漸漸的變得模糊，雨點般的拳頭落下來，痛苦成倍的增加，視線漸漸變得昏暗起來，大口大口的吐出了好幾口血，體溫在流失，最後陷入了黑暗。

段慕衍的聲音已經嘶啞的過分，猙獰的神色讓身邊想要阻止的人望而卻步。

灰暗的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雨來，轟轟烈烈的雷鳴聲好像在為段慕衍哭泣一樣，明明已經發紅的眼睛卻流不下半分眼淚，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下來，段慕衍整個淋了個透底，神色依然癲狂，腳下的人不知是生是死。

他的思緒已經停止了，顧盼……顧盼不可能這麼輕易的離開，她說過要跟自己永遠在一起，他們還沒有白頭偕老，她怎麼能扔下他一個人先走？

“顧盼！！！你回來！！你回來！！”

顧盼一時不察被淋溼，傑尼佛回頭用雙手撐開自己的衣服，遮在顧盼的頭頂上，大街小巷的人紛紛躲避這突如其來的大雨，但還是又不少人因為避之不及而被淋成落湯雞。

傑尼佛回頭就發現顧盼怔怔的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似失落，彷彿疼痛難忍。

傑尼佛的語氣有幾分急躁起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好想聽見有人在叫我……”她喃喃自語，那麼悲傷，那麼的撕心裂肺，冷冷的，又帶點著纏綿，更多的是挽留與痛苦。

“你怎麼哭了？”傑尼佛震驚的語氣讓顧盼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臉，她低頭看，手指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只是那雙平常鎮靜的雙手卻劇烈的顫抖著。

“我哭了嗎？”

傑尼佛抬頭看天，雨勢越來越大，很可能接下來暴雨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他這時也顧不得什麼了，摟著顧盼的肩往乾淨的地方走。

“二哥！二哥？！你醒醒啊？二哥，我是小景啊！二哥，你不能再打下去了，要是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二哥！”嚴景雙手用力的拉著已經入魔的段慕衍往後，拉扯間段慕衍已經失去了神志。

嚴景的聲音彷彿在一片黑暗裡來自天邊帶著迴音，段慕衍像生了鏽的機器人一樣，動作一頓一頓的回頭，用冰冷的語氣說道：“嚴景？你告訴我，顧盼沒有死對不對？你告訴我！咳咳！”

段慕衍狠狠的咳了幾聲，眼底佈滿了血絲，陰狠的盯著嚴景，固執的想要從他嘴裡要一個答案。

嚴景壓抑著哭聲：“二哥……二嫂跳下去的時候重了一槍，傷勢那麼重……生存的機率很小……”嚴景看著憔悴的段慕衍不忍在說下去。

“不可能，你在騙我……顧盼不可能這麼容易就離開。”段慕衍重重的拂開嚴景，對他的說法很生氣，他顛三倒四的走著，自言自語：“顧盼說，我們要白頭到來，一看天涯海角，一起長皺紋，我們還要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走了？”

嚴景哭出聲來，看著段慕衍踉踉蹌蹌的背影，忽然段慕衍喉嚨裡湧上一股腥甜，嘴裡吐出一大口大口的鮮血。

“二哥？！”

段慕衍昏迷的時候感覺到了一絲解脫，要是這樣的話是不是能夠見到顧盼了，昏天暗地的世界，留給他最後的一幕景象就是嚴景害怕擔心的神情。

與此同時，顧盼的心口一陣抽痛，心臟瘋狂的跳動著，在預示著什麼，砰的一聲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