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贏了的話就答應我,重新給我一個好好相處、彼此瞭解的機會。”這樣看似乎有些不公正。
顧盼不知道自己水平的深淺,平時都是一個人在馬場上孤獨的奔跑,現在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即便是輸了好像也沒有什麼損失。
比賽的時候兩人定下規矩和時間,顧盼初次接觸賽馬,傑尼佛有意無意的引導她瞭解更多,果然,顧盼臉上的神情更為生動。
賽馬是一項良好的運動,到了現在,能夠擁有自己馬場的人已經不多了。
教練成為裁判,顧盼自信而張揚,傑尼佛看著顧盼大放異彩,眼中的讚歎更勝。
槍一響,顧盼在水平上有點落後,反應也有點慢了半拍。
傑尼佛已經先行了幾米,想過是否要暗中稍稍的放慢速度,但是這種做法不僅不會讓自己看起來更偉反而會加深顧盼的厭惡,而且這樣的行為不就是在表示自己赤裸裸的低看了顧盼嗎?
顧盼神采飛揚,知道這已經是一個必輸的結局依然很享受這場比賽,風夾雜著熱風吹過來,臉上的汗水還未低落的時候就已經被蒸發變成了鹽粒,午後的氣溫不知不覺的在升高,儘管如此,顧盼神采依然不減。
而傑尼佛始終保持著自己的速度,留給顧盼的只是一個背影。
結束的時候傑尼佛先跳下馬,摘下頭盔,甩了甩微微帶著點卷的弧度的頭髮,俊美的臉在光下發亮,“我贏了,雖然有點勝之不武。”
顧盼勾起嘴角:“如果你的速度但凡有一點放慢的時候我都不會給你一秒鐘的時間在有和我接觸的機會,現在你合格了。”
她坐在馬上,猶如一個女王,氣勢與容貌糅合,不自覺就令人想要臣服。
傑尼佛伸出手同樣微微的翹起嘴角,伸出自己的右手,“我的未婚妻……”
“我只是答應給你一個相處的機會,沒說要考慮成為你的未婚妻這件事,在我還沒有同意之前,這樁婚事是不作數的。”
顧盼徑自跳下馬,動作流暢自如,好像練習過了很多遍。
傑尼佛神情不變的收回手。
“我尊重你的意願,我會用我的方式取得你的同意。”
已經是涼爽的秋季,但是小鎮一如既往的熱情,夏天的火熱一直未曾散去,大道兩旁的法國梧桐反而慢慢的變黃,落了一地的金燦燦的顏色。
兩人行走在路上,顧盼頗為放鬆,傑尼佛卻微蹙著眉頭好像在思考什麼一樣。
他來馬場是聽說顧盼在這裡,賽馬不過是興之所至,其實是有自己的目的。
“你來到這個小鎮多久了?”顧盼想起上次相機裡的照片,很有格調。
傑尼佛轉頭看著她的側臉:“你怎麼知道我來這裡的時間不久?”
“上次你坦白身份的時候我就聽出來了。”
“所以你才會那麼堅定地認為我在說謊?”他的聲音稍微有點壓低。
“恩。”顧盼對於人的語氣變化很敏感,話語中的熱愛不能作假,但是卻沒有那種深厚的感情,所以原本顧盼還有點猶疑的時候正是他自己暴露出了馬腳。
“沒想到我居然是最先露出破綻的。”傑尼佛搖了搖頭。
顧盼走到了樹中的分界點,回頭看著他,樹葉旋轉著落地,裙角吹起一角,滿地的落葉變成了背景,她淡漠的雙眸疑問的看著他,“不走嗎?”
剛剛還猶豫該不該問出口的話瞬間模糊了,原本他在想,有人在四處打聽她的名字,該不該告訴她,但是現在他只想獨佔她一個人,把她的美好變成屬於他的。
男人狼狽的嘴角有一道上傷痕,嘴角有點破皮,鮮血開始慢慢的凝固,半張臉被迫親吻著骯髒的地面,臉上青紫交加,一雙昂貴的真皮皮鞋碾壓在他的另半張臉上,段慕衍的腳稍微用力的時候他的臉就會扭曲一分,這個姿勢張開的嘴裡不斷的吐出血水。
陰暗的巷子中,往上看去只能看到狹小陰暗的天空,風雨欲來的樣子。
更讓人覺得恐怖而瑟瑟發抖的是段慕衍的表情,陰狠的眼神空茫的看著男人,彷彿他已經不存在了。
臉上有一道血痕,不僅沒有虛弱之感,更是多了一道血性。
地上的男人跟鹹魚差不多,在段慕衍的腳下不能翻身。
“就算……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就是不知道……”男人斷斷續續的說出一句完成的話,看著段慕衍的神情已經變成了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