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總，你好，我是顧盼。”

段慕衍的手稍微用力，劃破了手下的白紙，若無其事的把鋼筆蓋上。

“真是意外，沒想到一個星期之內我們已經是第三次見面了。”

“我怎麼覺得是你視線算計好的呢？你不是故意暗示劉主任你認識我嗎？”她終於找到機會把脖子上礙事的圍巾拿下來。

段慕衍倒了兩杯茶，“你喜歡喝玫瑰花茶。”

顧盼接過茶，“謝謝，不過你猜錯了，我已經改變口味了，我更喜歡白開水。”

段慕衍迎著顧盼有點挑釁的眼神，眉眼帶笑。

“你冤枉我了，不管什麼時候我跟劉主任都沒有接觸過，我怎麼有時間來暗示他呢。”

顧盼翻了個白眼：“滿醫院的流言就是最好的證據。”

段慕衍雙腿交疊，“你來不是為了醫藥的事情嗎？”

顧盼放下茶杯，英倫風的茶杯倒是讓顧盼生出了幾分喜愛。

“是的，我是專程為了這件事來……”

“陪我吃一頓飯。”

“恩？”她沒聽錯？

段慕衍重複了一遍。

“這算是提前約會？”顧盼晃了晃手機，早上的資訊還留在手機裡，或許可以當成一個證據。她在考慮要不要錄音，這算不算賄賂的另一種方式。

段慕衍笑的溫文爾雅，顧盼卻看出一點斯文敗類的跡象來。

“當然不是，這純粹是因為公事，公事和私事我們要分清楚，是嗎？”

“是啊。”顧盼敷衍的笑了一聲。

“看來我們之間很有默契，那就這麼說定了。”

段慕衍把檔案合上放回原處，取下衣架上的黑色呢絨大衣，開啟在櫃間沉寂著轉動的手錶戴上。

顧盼驚了一下，“你說的是現在？”

段慕衍動作停了一下，“擇日不如撞日，或者你想選個時間也行。”

顧盼被段慕衍摸不著頭腦的行為弄的有點心累，決定順著他來，誰叫現在處於下風的人是她呢。

“我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她對於自己的違心面色不改。

段慕衍笑出聲，顧盼瞪了他一眼，他清咳了兩聲，收斂了自己的笑容。

辦公室的門開啟，段慕衍叫住她，把落在沙發上的圍巾一圈又一圈的圍在她的脖子上，“外面很冷，小心別感冒了。”

一干秘書和助理看得有點眼直，向來不苟言笑、冷然的人第一次溫柔起來，直擊人的內心，可惜溫柔相對的人不少自己，可是被溫柔對待的人一點也不領情，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種親密的行為你暫時還不在我可以允許的名單內，下次請你注意一點。”

“葉小虞，我要的表格呢？”

一聲突兀的聲音打斷這種奇異的氣氛，顧盼看過去，還不待看得更清楚的時候被段慕衍扯住圍巾：“走吧。”

顧盼回過神來跟在段慕衍身後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