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景在等來一句話之後就沒了動靜,等他抬起頭的時候發現段慕衍低著頭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不知在想什麼。
他心裡嘀咕著,難道這件事跟二嫂有關?好像只要二哥一旦碰上二嫂的事情就有點失常了,要說為什麼要對付蕭家不就是因為二嫂嗎?
大概是感受到了嚴景的目光,他抬頭起頭來收斂了自己的目光,“我想見小師妹,你告訴她我想見她。”
嚴景這下張大了嘴,不過在段慕衍目光投來之前又恢復了正常的表情:“是。”
這下他完全可以確定,二哥大概是真的腦子出了點毛病了。
段慕衍對邱欣欣的態度很分明,即便是顧盼不在的那些日子,他也從來沒想過因為寂寞或者其他因素等等去做出一些曖昧不清的事情來,可以說潔身自好的令人髮指。
他的感情一向分的極為清楚,他感激邱欣欣,但是不可能因為這點感激就會代表他會接受邱欣欣的示好,尤其是邱欣欣想要的還是段慕衍最給不起的東西。
即便是兩年來他們見面的次數也可以說是屈指可數,所以對於段慕衍提出要主動去見邱欣欣的時候他才會這麼的震驚。
那反常的源頭幾乎不用想就知道是因為什麼。
顧盼對於自己與段慕衍的事情是真心帶著接受與包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對她來說這一天遲早會來,只要他們之間還存在著愛情。
她沒過多的考慮,因為這在她看來,完全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所以說,有時候一根筋的人活的更簡單。
顧盼週末的時候很少有雙休的時候,即便是這樣,也很少見過這位華先生。
這是第二次見面,是在病房裡。
這間病房從老人家住進來之後很少有這麼熱鬧的時候,終於不在是花月一個人,來的不僅是華先生,還有兩位中年人,一男一女,按照年齡來應該是花月的父母,不僅如此,也是因為他們眉間與花月的有幾分相似。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顧盼猜不出來身份的人,年齡在花月父母之上,他一直站在老爺子病床邊,顯然也有一定的輩分。
病房裡瀰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氛,彷彿是因為顧盼他們的突然到來而打斷了什麼。
花月的父母對視了一眼,老爺子則是半躺著床上閉著眼睛,花月在這氣氛中顯得格外的沉默,她站在角落裡,雙手環在胸前,彷彿在思考什麼。
華生裡花月不過一隻手的距離,兩人之間的疏遠很明顯能夠看出來,他倒是十分的沉穩安靜。
站在病床前的中年男人先一步走出來,緊跟著花月的父母也向顧盼看來,“醫生,我想具體瞭解一下我爸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父的語氣算不上好,甚至有點生硬。
“老公!”花母扯了扯花父的衣服,隨後對著兩個小輩說,“月月你和華生先在這裡陪著爺爺,我們先出去一下。”
“醫生,這個手術一定要做!”剛進了辦公室之後男人就黑著臉說,“我爸年紀大了不知事了,他胡鬧可以,但是你們醫生也不能跟著一起鬧吧,我爸是病人,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你們是醫生難道也不知道?居然任著我爸這麼胡鬧,他說不動手術就不動手術,你們到底是怎麼當醫生的?”
花母面上帶著點尷尬的笑,雖然覺得氣氛有點僵,但是顯然也認同丈夫的話而沒有出聲。
倒是另外一個男人,顯得和善許多,“顧醫生,我是華生的父親,老爺子的脾氣我們也是清楚的,老爺子說的話不僅僅是在為難我們也是在為難你們,我知道這件事你們也很為難,我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但是我實在想不通,伯父怎麼會突然改變注意?而且你們居然連我們這些家屬都沒有詢問就擅自因為伯父的話而決定不做手術。”
顧盼對於花父的態度沒多做計較,在她行醫的這幾年來,面對過無數次花父這樣的人,冷靜如常的聽完,心裡倒是一點波瀾也沒有。
華父看起來好說話,但是每一句都透著指責,彷彿一把軟刀子插在人心口上一樣,相比較起來,這樣的人更難應付一些。
不過真正讓她意外的是吳老居然會同意花老爺子不動手術。
花月把這件事告訴她大概也是輾轉的想表達她還是希望老爺子動手術的,這大概就是屬於她們的一份自私。
“這件事你今天最好說清楚了,之前我爸住院的時候就已經同意了做手術,中途怎麼會改變主意?是不是你們醫院說了什麼危言聳聽的話還是做了什麼?你今天就給我說清楚了,要不然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們醫院不能繼續經營下去。”花父臉上的戾氣頗重,聽說他是軍人,軍人的鐵血氣勢用在這裡實在是有幾分尷尬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