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厲沉聲說:“若說他是想把這件事做好得了,讓李明薇既往不咎,壓根就不必大費周章,只要他沒有做傷害李明啟的事,李明薇壓根就不會計較!他非要來,不可能毫無圖謀的。”
“沈簡這個人,你慫他強,你強他慫,實則步步都是算計,接近你,就是要利用你,你玩腦子玩不過他。”
穆厲道:“你信不信,你明日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沈簡反而要傻眼。”
謝宏言只是說:“他利用我,是在為了大宜謀好處,我心甘情願。”
穆厲僵住:“你聽不懂我給你說的話嗎?”
謝瓷蘭起身,俯視穆厲,“如果你和沈簡都是不能信任的,而我也要信任一個,我必然是要信沈簡,我和他都是大宜人,身處異國他鄉必然是要報團取暖的。”
穆厲有些氣,“謝瓷蘭,我何時真的偏過你,你用你腦子好生想想,明日薛家會發生何事我不知道,但我只需要知道,我不能去就是了,現在沈簡能做的,就是利用你讓我出現在薛家。”
謝宏言指著穆厲鼻尖警告,“那你就別去,千萬別去。”
穆厲目光落謝宏言指上的玉戒指上,“你那裡來的,我何時送過你這個?”
謝宏言素日是不帶這些勞什子玩意的,以前在大宜手腕帶著個小佛珠,也是三個蛋都有,說是謝老太太覺得他們三個運道不好,特意給他們求的。
謝宏言就說,“薛承吉給的。”謝宏言看著指尖,他本來沒想要的,想著今朝肯定喜歡,都給了不要白不要,反正他在程國一窮二白的,真的要找他要好處,也是去找穆厲。
聽著薛承吉的名諱,穆厲猛地跳起來,“我是缺你吃還是缺你喝了,你要薛三的東西,東宮是窮死你了?”
“東宮是沒有這個。”謝宏言說,“我覺得挺雅緻的,我前兩日就帶著了,你鬧什麼?你又想給我轉話頭是嗎?不覺得太生硬了?”
“丟了,我給你買很好的。”穆厲去摳玉戒指,“別人帶過的物件,你瞎帶什麼,不嫌髒嗎?”
謝宏言不給他,揹著手不許他胡來,“這是別人給我的!你吃飽了撐的了?撐著了自己出去遛彎子。”
穆厲氣得要死,“我不喜歡薛家人你不知道嗎?”他冷冷說,“你不知道薛三對你有意思嗎?”
謝宏言眸光僵硬了下,抬手就給穆厲錘上去,“你有病嗎?你不讓我去薛家,哪裡是因為沈簡,是怕我跟著薛三跑了?該死的東西,你還當太子,你下去給閻王爺做鬼差去吧!”
被錘了頓的穆厲走出去,自個揉著臉頰,覺得謝宏言真的太狠了,比程帝和瓊貴妃揍他都絕。
他同跟著的白馬問,“金狼去跟著他沒有。”
白馬嗯了一聲,“自然跟著了,不知道你和他說了什麼,嚇成個呆頭鵝……”
東雀性子大的很,此前本想讓其他侍衛把金狼換回來,東雀鬧嚷嚷的厲害,一副金狼能多依著他的德行,金狼大爺脾氣起來連著穆厲都敢罵幾句。
白馬收回神思,跟著穆厲朝外走,“只是現在讓金狼走是不是不明智,明日會發生何事,我們一點端倪都沒看出來。”
“沈簡的棋局,不到最後一刻誰都看不出來。”穆厲吩咐白馬,“明日別讓葫蘆跟著瓷蘭,你親自去跟著,覺得不對勁直接把他敲暈給我帶出來。”
白馬話先說斷:“我打不過阮今朝。”他功夫是有些建樹,阮今朝水太深,惹不起。
“阮今朝不會去。”穆厲轉動著大拇指象徵王權的扳指,“她的目標應該是我。”
白馬就說:“乾脆把沈簡搞暈如何,這貨睜眼就是算計人,睡一日得了。”
“他睡了,讓阮今朝主局,咱們弄不好就要亡|國了。”穆厲沉默了下,“明日他們都出去了,雀雀應該無人帶,把她弄到東宮來。”
白馬下意思開口,“您帶嗎?”
“你腦子餵狗了?”穆厲抬手啪白馬腦袋,“不會說話就閉嘴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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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館之中,阮今朝抱著雀雀哄的滿頭大汗,勇叔端著奶糊糊喂她,偏偏雀雀就是不張嘴,一個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