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親事再準備兩年,男女分別十七八歲,到那時就辦酒席。
江景陽可能是被江團調侃的次數多了,也可能是被人稱呼為江大公子,他已經知道自己不再是以前那個被人嘲笑的可憐蟲,以後是要撐起青山院的男子漢。
儘管臉紅得都要滴血,江景陽還是鎮定道:“我知道,家裡的事還多,至少小弟在上學之時,我都不說會婚事。”
“這就對了嘛!要是小哥能考個功名,以後娶進門一個官家小姐。
你怎麼也得娶大家閨秀當大嫂才對,要不然妯娌之間可就不好相處了。”
這一次江景陽沒有臉紅,而是有些詫異。
他十六歲,小弟十二歲,並不是對婚姻之事一無所知。
對沒有其他追求的鄉下娃來說,人生軌跡就是長大,娶媳婦,生孩子,一代一代傳下去。
無論男孩女孩,很小就在為娶媳婦嫁人作準備。
所以,兄弟倆很自然對這事也有探討,沒想到小妹也不是一無所知。
只不過他們不光說自己,其中關鍵點還是小妹。
小妹跟小弟是雙生子,小弟十六七定親都算早的,而且他要讀書,再遲些也無人說什麼,可小妹十五就及笄了。
家裡再是疼她,也不能誤了小妹的婚事。
江景文說自己必須在十六歲考上功名,至少也得是秀才,見官不跪。
在萬寧鎮上也有說話的權利,再不會讓大哥和爹孃被秦家村的人欺負。
而且,自己有了功名,小妹的親事上他也能說得上話,以後也能護得住她的周全。
甚至再等一兩年,自己靠上舉人,小妹當成官家小姐出嫁也是有可能的。
而妹婿,至少也得有功名。
江小弟的話聽得江景陽熱血沸騰,只是他說不出什麼豪言壯語,只知道以後全力支援小弟,自己不能成拖累。
有這樣大的目標在,柳氏就是想給江景陽定親,哥倆都不會答應。
從私心裡講,江景陽也擔心萬一小弟娶媳婦是官家小姐,自己娶一個村婦……
他是從小就知道伯母瞧不起自己的娘。
原因之一,就是一個孃家是鎮上,而另一個是山裡。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真實而可笑,有人就有比較。
現在又輪到自己兄弟倆了。
年輕人,誰都向往著美好,既然小弟都有這種宏偉想法,江景陽這個大哥怎麼可能示弱。
更何況他們還發過誓言,嬌嬌掙來的銀子都是她的嫁妝銀子。
自己還需要努力賺錢,供小弟讀書。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江景陽也給江團說了為什麼爹跟自己要把家裡收入瞞著孃的原因。
江家雖然現在有了些錢,前面有云竹染坊出人命的事得了教訓,血淋淋的事實告誡他們財富面前人命如草芥。
江家所有人都不敢對外說自家有錢,甚至柳氏對江景秋都不願意多說一句。
可在柳大舅和柳二舅來修房子時,柳氏就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