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的臉黑成鍋底。
本來江南山帶回來的訊息已經讓她怒火中燒,現在孃家又來逼她。
康氏一拍桌子:“康喜,我康翠花可是不欠你的,翠翠跟景祥的婚事,也是爹孃答應,早就下了婚書,你想反悔就反悔?我要找爹說個明白!”
康家的老人還在,居然就要拿捏自己,康氏不服。
聽到自家妹妹這樣說,康喜臉上的笑容頓消,他從腰帶裡取出一疊紙,在手中揚了揚:“翠花,這婚書就是爹給我的,你想問就問去。
醜話說在前頭,就是因為爹覺得把你嫁到江家是虧待了你,所以你有什麼事,康家都會給你撐腰,甚至把我的翠翠嫁進你江家,給你當幫手,免得你被人欺負。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讓你們分些股權出來,也是為景祥好。
以後康家跟江家就是息息相關的一家人,景祥是你的獨子,沒有兄弟幫襯,你那兩個外甥以後也能多關照關照。”
康喜生有兩兒兩女,現在兩個兒子都在鎮上經營生意,翠翠是最小的,把她嫁進江家,也是為補貼當初康家吞下賣織機的錢。
聽到康喜說這話,江南山勃然大怒,真是士可殺不可辱。
什麼貼補,什麼撐腰,什麼被人欺負,當著他這個男人的面說這些,就是在打他的臉。
他這個江家,什麼時候需要姓康的來指手劃腳。
還有紗坊的股份。
康傢什麼都沒有做,開口就是三成,這也是他最為生氣的地方。
他是憋著一肚子氣回來的,景秋已經說了,開坊卷已經辦下來,只不過在那個什麼許家手裡。
憑什麼?這是自家的方子技術,只分得四成股權,其餘的都被別人瓜分。
景秋還說她只得到兩成,出面辦坊卷的許家三成,官府一成。
因為方子是江家的,江家最多,四成。
辦坊的事也讓是景秋跟自己家幹。
條件還不少,地址要定在城裡,而且儘快開工,許家和官府等著要銀子。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拿江家的骨頭熬油,這是當東家還是替他人當工匠?
江南山怨氣沖天,他習慣性的開始推卸責任:就是康氏折騰,非要辦什麼紗坊,惹出這麼一攤子事來。
自己當初就說,在家裡隨便紡幾錠紗用,也好過自家幹活,還要養那些什麼都不做的碩鼠。
現在好了,又惹來這個康喜咬一口,甚至直接要三成去連景祥的婚事都有波折,還一口一個獨子,江景祥以後要靠康家幫襯。
以前他也許會有這方面的顧忌,可現在老二家過起來了,兩個兒子也是爭氣踏實。
景祥有兩個堂弟,何必再去看康家的臉色,那個翠翠想嫁就嫁,不嫁拉倒!
江南山怒氣騰騰的往上冒,他將手中茶盅往地上一擲,吼道:“康家既然門坎這樣高,我江家攀不起,這親就不結了!”
說完,起身就走,這也是他的一慣做法,既能表現出自己的高傲,也能擺脫這些惱人的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