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團在外面如坐針氈,又等了半盞茶的時間,才看見傅雲軒、路攸還有江景文說笑著出來。
見三人都心情愉悅,江團也放下心來,紫鴛跑過去招呼三人。
傅雲軒大步過來,笑容滿面道:“景文說今天姨妹要給我們慶祝,可有此事?”
這個小姨妹腰包有的是銀子,既然要慶祝,那就要好好吃一頓。
“小哥考過第四場才有!”江團故意道。
她倒不是心疼那幾百文錢,只是看江景文此時一臉嚴肅,想詐他一下。
果然,江景文眉毛一揚,傲氣十足道:“剛才白夫子說,我……”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傅雲軒捂了嘴:“嬌嬌,你只管掏錢辦席就是,今天多要一壺醉花陰。”
江團頓時瞭然,這是白夫子提前閱卷了,好像是違規操作。
不過,這種事發生在今年她也不奇怪,鞏密縣令都沒有到,教署考官是臨時的。
江團眉開眼笑道:“好,三位哥哥先回去吧,我這就去德勝樓。”
從德勝樓定來一桌酒席,三個中午只吃乾糧的考生大吃一頓,在席上,江景文才說出考場上的事。
第四場考的是試帖詩,白夫子只把他的試卷簡單看了看,說一句中規中矩就放下,倒是把傅雲軒和路攸的試卷反覆看過。
這兩人前三場都是輪流榜一,這一場就尤其緊張。
古來文人相輕,兩人從一開始就較量上了,勢必要奪得案首。
這其中不單是名次上的區別,最主要的是拿到縣試案首之人,無須再一路考下去,就能獲得秀才功名。
果然,一日後放榜,江景文吊在榜單尾巴上險險而過,而路攸跟傅雲軒並列第一。
如此一來,三比二,路攸多得一個榜一,第五場考試就更為激烈了。
兩人的名字輪流上榜,也引起其他考生的注意。
尤其是傅雲軒是縣學中的翹楚,居然遇到勁敵,他的同窗都開始打聽路攸是何人,住在何處。
棋盤街崔宅的氣氛就更緊張了,傅雲軒跟路攸一見面目光都要滋滋冒出火焰。
一邊是姐夫,一邊是好友,江景文夾在中間左右討好。
這是縣試最後一場,今年案首落於誰家引得群議紛紛,甚至賭坊還下了盤口,其中傅雲軒的勝率最大。
江景文拉著江團嘀嘀咕咕好久,黃大偷偷摸摸去壓下十兩銀子,這可是江景文借錢賭博。
要是他壓輸了,將會半年沒有零用錢。
因為江景文第四場險之又險的透過,第五場考試肯定無望,白夫子對他也沒有期望,他反而放開了。
能透過四場,就已經圓滿完成小妹給他的任務。
而且能走到這裡,白夫子也誇讚了一番,現在他是輕鬆應考。
等考試結束,傅雲軒和路攸兩人如同大病一場,傅雲軒一出考場就直接回了傅家,而路攸則在崔宅躺了一天不能動彈。
只有江景文活蹦亂跳的,拉著江團要去聽戲喝茶。
江團也感覺可以放鬆遊玩一下,然後就打道回家,於是兄妹倆就開始逛街買東西。
江團買的首飾衣衫,江景文要買的書籍紙張,還有各種各樣的小玩意。
兩人還專門去了農具店,給江青山添制幾把新鋤頭和鐵犁。
幸好帶的人夠多,等到回崔宅,大粟黃家兄弟都拿得兩手不空,紫鴛也是大包小袋。
雪雁跟慶兒都是一樣的年紀,什麼都沒拿,只跟著兩個主子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