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山洞之中,一個眉毛由黃棕色的刺排列而成的少年,手中拿著一根長長的刺抵在一個白皙而貴氣十足的少年脖頸處。
破曉陰鬱的雙眼盯著那個外貌不過十幾歲的少年,說到:
“什麼太子殿下,別人若是不說,還以為你是我的弟弟呢。”
上回在山洞之中沒能讓蕭林奇死成,這回,老天倒是給了他這個絕佳的機會,竟然將嬌生慣養的太子殿下送到了他的面前,他又怎會放過這才報復那個殺母仇人的絕佳時機呢。
“憑你區區妖怪也妄想混淆我皇室血脈,真是可笑,你怎麼不拿一塊鏡子照照自己那醜惡的模樣,簡直醜得像是一隻鳥一樣,滿臉的鳥樣,真叫人倒胃口。”
痛恨妖怪的想法已然貫徹到了他身體裡的每一滴血液,他身為滄雲大陸的太子殿下,這點是非觀念他還是有的。
身為太子殿下,前日被一個丫鬟欺負也就罷了,好歹人家是憑藉術法修為的實力將他壓到跪地的,更何況,那個青衣丫鬟並未撒謊。
因為紀王哥哥來到這個鎮子時,並未告知當地的百姓自己的身份,反倒十分低調地騎馬離開了這裡。
所以,那時紀哥哥卻是不在巫府,可他依舊不會就此嚥下那口惡氣的,然而,對於青衣女子的怒氣未曾消除,他便聽到一個更為震驚的訊息,她居然被傳成了紀王哥哥的妻子。
想到此處,他立馬收回了原諒她的念頭,心中不滿地哼了一聲。
哼,他們之間的恩怨擺在那裡呢,想要當他的嫂子,她未免想得也太美了些。
可是,他已然尋遍了整個小鎮,也無人知曉紀王哥哥具體前往的地方,無奈之下,他只好順著紀王哥哥騎馬離去的方向一路找去。
就在他又在詢問紀王哥哥的下落時,破曉突然從他的身後敲了一下他的肩膀,而後歪頭笑著問他:
“不知這位兄弟,我夠幫上你什麼呢?”
他看著破曉那張長相無害的臉,一雙眼睛都笑成了兩道月牙,十分親和友善,他心懷僥倖地問他是否知曉一位紅衣男子的下落。
對於紀王哥哥的這個稱呼,也是他經過幾人的打聽才決定換上的。
他已然詢問過了好幾人了,依舊沒有紀王哥哥的下落,對於這個瞧著面善的同齡人,他也沒抱多大的希望,反倒是多了幾分同齡人的信任感,想著多交一個朋友也不虛此行了,便將自己已然問了好幾次的問題再問了一遍。
“你說的可是那位劍眉鋒目的紅衣男子?我曾在奇異城見過他,他可是當朝紀王爺呀。”
破曉說著還露出了滿是豔羨那位王爺的目光,眼中有種區別與見到他人時才顯露出來的神色。
似乎是不確定他要尋之人是不是當朝王爺,故而滿是疑惑地問到:
“不知兄弟尋紀王爺作甚?莫不是遇到了難事需要到紀王爺面前伸冤不成?”
伸冤?他堂堂太子何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只是,這一回,他一時血氣上來了,才不想讓落楓跟在他身邊攪亂他的好心情呢。
可事實證明,沒了落楓在身邊,他才發覺事事艱難,先不說他已然將自己的玉佩典當換了這一身普普通通到落楓都會嫌棄的衣衫,就連吃食和落腳的地方都需要花錢。
這些倒是其次,更為要緊的是,他發現打聽訊息並非如同落楓那般快速和輕鬆,平日裡,他只是吩咐落楓一句,落楓便會快速地將準確的訊息告知於他。
可換做是他,反倒舉步艱難,依舊不服氣的他全將這一切的責任歸結於證明自己是太子殿下的玉佩不在身邊,不然,他堂堂太子殿下又豈會需要經歷如此之多的艱辛。
如此想來,倒是他草率了。
破曉見他半日也不回自己,便一口咬定他是有什麼大事需要找紀王爺了。
一邊拍著他的肩膀一邊安慰到:
“紀王爺雖說面冷卻心善,總是喜歡幫助那些弱小者,兄弟你若是不棄,我可以帶你前去尋紀王爺。”
一聽自己可以見到紀王哥哥,他自然興奮得一口答應了,誰知,跟著他來到了半山腰,累得氣喘吁吁的他卻被這個看似溫和的同齡人用一根黃棕色的長刺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山洞裡,太子殿下滿臉自傲地看著破曉,說到:
“我蕭意豈會畏懼你區區妖怪。”
面對眼前的妖怪的挑釁,他是說什麼都不會輸掉生而為人的氣節的。
“哈哈哈。”
破曉仰頭大笑了三聲,一雙眼睛壓低了眼簾,而後皺眉繼續說到:
“一個愛管閒事,一個橫行霸道,你們兄弟兩個倒還真是天差地別呀。不過,你們兩個都有相同的一點,那就是好騙。”
“所以,你綁架本太子是打算前去和我父王談條件的麼?”
該死,他居然被這個妖怪溫和的外表給騙了,若非他自己露出了妖怪的真容,他還真不敢相信這般美好的少年居然是一個妖怪。
既是如此,他最好詢問清楚這個妖怪的目的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