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俗63:祈福

趙雨念和林覓年一起去給馮娟拜年，馮娟很是高興，還察覺從來不打扮的趙雨念化了妝，以為是她和林覓年談戀愛之後終於捨得打扮自己，不再把自己當男人用，高興得眼淚都快出來。

趙雨念看出她誤會了，沒有解釋。

十點的時候林覓年回家做了午飯送來，然後回了家吃飯。

下午的時候李庸給趙雨念發了個地方，是個清吧，趙雨念和馮娟說了一聲，打車過去，看見坐在角落喝著的李庸。

他裝束打扮都沒什麼異常，就是整個人的精神看上去很頹，估計是怕被謝姨看出來，一直到外面才敢表露情緒。

趙雨念走過去坐下：“還難過呢？”

李庸看她來，朝她抬了抬下巴，推了杯氣泡水給她，很輕地“嗯”了一聲，說：“昨天晚上我們都沒去醫院看你和馮姨，你沒生氣吧？”

“沒有啊。”趙雨念喝了口，“這有什麼，謝姨要帶李欣語嘛，而且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估計年夜飯都沒怎麼吃吧？”

李庸低頭嚥了咽，沒說話。

趙雨念看著他輕嘆了口氣，微笑著說：“說說吧？怎麼想的。”

“是想去找她嗎？”她問。

“我不想。”李庸答得很快，指腹摩挲著玻璃杯。

“不想？”趙雨念挑了下眉，“那你是，難過什麼？”

李庸看著酒杯搖了搖頭：“就是心裡堵得慌。”

他抬起頭抓了抓頭發：“我昨天一回去就做飯吃，吃了飯就睡，一直睡到晚上七點都沒緩過來，我媽還以為我發燒了。”

“嗯？”他看著趙雨念怔愣一下，又湊近了些，“你化妝了？”

趙雨念閉眼點了點頭。

李庸嘴角揚起一抹笑：“好看。”

趙雨念再次點了點頭。

“某人終於要開始好好談戀愛了是不是？”他笑著問了句。

趙雨念沒有立刻回應，喝了口水說：“不是，昨天晚上的時候趙國強來找我，給了我一巴掌，印子沒消，我怕被我媽看出來。”

李庸臉上的笑慢慢消失，被煩躁與憤懣填補：“他怎麼又來？沒完了是吧？”

“還敢打你？你打回去啊，操他大爺的。”他越說越氣，拍了下桌子，“憑什麼！憑什麼打你？”

“好了好了好了。”趙雨念安撫著說了句，“你別拍桌子，一會兒人老闆找過來了。”

“那他為什麼打你？”李庸依舊不滿，但沒再拍桌子，“你打回去了沒？沒打我現在去打回來。”

“打了。”趙雨念說，“我給了他一拳。”

她指了指太陽穴：“這兒，一拳砸蒙了。”

李庸這才算冷靜一些：“這還差不多。”

“你往前一點我看看呢。”李庸往旁邊湊了湊。

“我用素顏霜蓋著呢，看不出來的。”趙雨念說，“我剛從我媽那兒出來，看出來還得了。”

“他來找你幹嘛？”李庸問，“不是說人都死了嗎？怎麼死了也不消停。”

“而且你——趙國強不是不怎麼找你麻煩嗎？怎麼那倆死了他反倒開始了，接上班了是吧？”李庸陰陽怪氣著。

趙雨念撥出口氣緩了緩，說：“他想讓我回去給她們上香，說喪禮的時候我沒回去，她們被議論了。”

“活他大爺的該！”李庸罵道，“活著的時候盡幹壞事兒，死了被罵活該！”

“還想讓你回去上香？還想不想幹什麼？”李庸拿起酒杯，別過臉去又罵了句髒話。

趙雨念沒說話，抿著唇緩了會兒，說：“反正我不會回去的，我昨天警告過他了，要麼別來煩我，要麼就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