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生走著走著,停下了腳步,他看到一道光牆,光牆圍成一個圈,圈內有一個人。
圈內是一個女人,女人趴在地上,周身髒兮兮的,頭髮蓬亂,夾雜著淤泥,她似乎非常痛苦,身體不由地顫抖,目光空洞無神,咬著牙。
趙興生又仔細看了看這光牆,這光牆不是憑空而來的,本質上是由一個陣法產生的,而那個女子被鎖在陣法以內,光牆就是間隔陣法內外的界限。
趙興生又仔細辨認了一下陣法,而後頓時把雙眼瞪得賊大一陣駭然,這個陣法竟然是七煞鎖魂陣。
七煞鎖魂陣,此陣乃茅山陣法,是一個非常惡毒的法陣,由魑魅魍魎魈魃魋這七煞困守,陣法的最強之處在於變幻莫測,腳踏八門,牽一髮而動全身,日日夜夜對拘留在法陣內的亡魂進行噬心摧殘,直至魂魄飛散,就如同人類遭受千刀萬剮的酷刑一般,不會立刻死去,只會慢慢的熬幹你的生命,這種法陣要求施法者必須具備非常高的法力,否則根本無法驅動七煞前來鎖魂,同時要求施法者必須非常冷酷甚至是殘忍,才能吸引七煞驅動陣法。
趙興生詫異地走了過去,女子發現有人竟然出現在這個地方,瞪大雙眼,滿臉驚駭,一副驚嚇過度的反應,驚慌地盯著趙興生。
趙興生衝陣法內大聲喊道,“你可以聽見我說話嗎?”
女子警惕地盯著趙興生,而後突然衝趙興生跑了出來,乞求說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趙興生聽到了對方的聲音,那麼就說明這個陣法並沒有隔離聲音,可以正常交流。
女子噗通一聲,直接就給趙興生跪下了,苦楚的痙攣掠過她的嘴旁,那兩道皺紋顫動著,其喊道,“求求你了,救我。”
趙興生嘆了嘆氣,這女子在七煞鎖魂陣當中,勢必是每日每夜受盡煎熬折磨,如十八大酷刑加身,這個可比灰飛煙滅還要痛苦。
但她為什麼會被鎖在這裡?是不是曾經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錯事?
等等等等都是疑問,趙興生擔心破開法陣,將女子放出來,反而是讓其逃過了應有的處罰。
於是,趙興生問道,“你為什麼會被鎖在這裡?”
女子頓了頓,似乎是想起曾經的往事,經過許多,女子這才緩緩開口,聲音悽切,淚光瑩瑩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雲裡的月亮,哭訴著說道,“10年前,我是一名旅遊攝影師,我獨自一人開著車來到黑崗山附近,這時,我在路上遇到一個小孩子,這個小孩子站在路邊哭泣,這個孩子才4歲左右,我擔心孩子遇到危險,下車詢問,這才知道這個孩子迷路了,他認不得回村的路。”
很老套的劇情,趙興生問道,“然後你送這個小孩子回去了?”
女子點了點頭,應道,“嗯,我把孩子帶上車,然後根據孩子的描述,將孩子帶回村子裡了。”
“這不是好事嗎?”趙興生撅起嘴,喃喃說道,“總不會是你又非常狗血地被人家冤枉成偷小孩的人販子了吧?”
女子詫異地點了點頭,好奇地看向趙興生,對於趙興生竟然知道,感到很詫異。
趙興生聳了聳肩膀,說道,“你這個情節太俗套了,很難讓人信服。”
“啊?”女子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而後趕緊說道,“我沒有說謊,你們怎麼就不信我?為什麼?我明明沒有說謊,我明明只是單純地把那個孩子送回去而已,為什麼就沒人相信我。”
女子似乎是情緒失控,激動地衝天咆哮。
趙興生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錯了,自己一開始就假想著這女子是有罪的,這很容易導致自己的思維往有罪的方向走。
於是趙興生又問道,“你是被冤枉的,那個小孩沒有替你作證嗎?”
女子苦笑,像是在笑話自己,其說道,“才四歲的小孩子,怎麼替我作證?他受到驚訝,只會在那裡哭,讓別人以為我對小孩做了什麼事。”
趙興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過程了,然後回到主題,問道,“那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女子顫顫巍巍地說道,“我帶著小孩回村子的時候,孩子的父母丟了孩子,本身就焦急,坐在村口的兩個青年看到孩子坐在我的車裡,立馬就把我的車攔下來,等孩子父母趕來的時候,他們有板有眼地說我是人販子,說我逃走的時候被他們發現,然後將我攔下來。”
女子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後來,我當場被窩蜂而上的村民活生生打死,他們還不解氣,認為我是人販子,喪盡天良,不能這麼便宜我,所以他們讓村子裡的道人擺下這七煞鎖魂陣,將我鎖在這裡,不得輪迴,日日夜夜,飽受煎熬。”
趙興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說真的,人販子確實喪盡天良,當然我不是說你喪盡天良,我只是說人販子。”
趙興生感覺自己的話似乎不合時宜,趕緊改口問道,“話說那些人把你活生生打死,最後有沒有受到法律的制裁?”
似乎是刺激到女子的淚點,女子一下子泣不成聲,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沒有,這裡的村落遠離城市,在深山之中,一村子人都相互認識,沒人報警,我最後成了失蹤人口了。”
女子越哭越傷心,說道,“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再鎖在這種地方了,我寧願灰飛煙滅。”
趙興生陷入沉思,破開這個陣法,對於他來說並不難,但他得確定這個女子說的話是真的,免得助紂為虐。
趙興生想了想,又問道,“這個村子叫什麼?”
“山居村。”
趙興生點了點頭,而後說道,“我去調查調查,若是能確定你確實是被冤枉的,到時候我再回來救你。”
女子彷彿是看到了一絲希望,猛然點頭,感謝地說道,“好好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趙興生嘆了嘆氣,雖然他尋找虎骨化石的事情也比較急,但這個女子的事,也很重要,若是她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她該是有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