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龍幫在自己的地盤上作威作福自大慣了,所以此次出巡,冷慶龍除了帶幾名武功高手在寶龍船上護衛外,其它大篷船上並未派武功高手坐鎮。加他們長年在水裡打滾,自峙水性了得,就算武功不濟,但到了湖裡,將誰也不放在眼裡!武功高不一定水性好,水性好武功不一定高,有所長必有所短,這是常理,哪裡想到會遇上華鳴洲等人,不僅武功好,而且居然還會水面滑行的功夫,加上此時第三艘大篷船的人大多正忙救火,無暇兼顧。因此,華鳴洲等人一下子就趁亂跳上了第三艘大篷船。
第四艘大篷船見離自己最近的大篷船被華鳴洲等人跳了上去,便靠過去救助。這正中了華鳴洲下懷,他本想先攻下第三艘大篷船作為平臺,再對付第四艘大篷船,這樣至少可以改變在地利上的失勢,沒想到第四艘大篷船靠了過來,正好一併拿下。
華鳴洲用密語傳音對趙青心和小葉子、陳瑩說道:“不要急著攻下這艘船,等第四艘大篷船靠近了,再一併拿下。”趙青心和小葉子、陳瑩聽了,便放緩了攻勢,只守在船尾,狀若僵持不進。
華鳴洲等人見第四艘大篷船已近在咫尺,便大喊一聲“是時候了”,和趙青心、小葉子、陳瑩突然發力,一鼓作氣拿下了第三艘大篷船。
第四艘大篷船見狀,雖知不妙,但已來不及逃走了,又被華鳴洲等人攻下。另外兩艘大篷船見狀,哪裡還敢前來救援,巴不得躲遠點。
華鳴洲見雖然輕易地攻下了兩艘大篷船,但船上湖龍幫的人除了受傷逃不了的,和一些投降不敢逃的,其他的大多跳到水裡往另兩艘大篷船那邊游去了。他到船艙裡的廚灶上找了幾瓶醬醋糟汁,倒成一盆,又找了支帚把出來,叫過來兩個湖龍幫的人,命他們升起船帆。他用帚把蘸了醬汁,一個“旱地拔蔥”躍起,在身形下落的過程中,帚把當筆在船帆上寫下了“烏龜幫”三個大字,又把湖龍幫的人教訓了一番,然後和趙青心率著小葉子、陳瑩棄船而去。
……
華鳴洲、趙青心、小葉子和陳瑩棄船後,又回到了盱眙縣上,大搖大擺地遊玩一番。等林水福領著鹽幫的兄弟來找人時,他們卻又不見了蹤影。原來,他們又暗中潛到山陽縣城,找王飛虎和李泰李達兄弟會合去了。
華鳴洲之所以故意要先在盱眙縣露臉,不僅會引起鹽幫的注意,也會引起湖龍幫的注意。此地雖是鹽幫總舵所在地,但湖龍幫的勢力也已侵蝕到此地了,華鳴洲他們這麼一露臉,湖龍幫就會以為他們又到鹽幫中去了,就不會為了找他們暫時放開鹽幫。
華鳴洲之所以這麼做:一是他不想讓鹽幫坐收漁翁之利,雖然湖龍幫作惡多端,去招惹湖龍幫並不是為了鹽幫,但這畢竟對鹽幫是有利之舉,不能當鹽幫就這麼閒著,況且以他們幾個人的力量還不足以對抗湖龍幫;二是以湖龍幫的勢力目前還無法一口吞下鹽幫,但鹽幫如果現在還不奮起反抗,就會被慢慢地蠶食掉,他要趁現在逼鹽幫幫主何九運早下決心;三是鹽幫現在雖不現販賣私鹽了,但只顧於自己營生,缺少名門正派的俠義之氣,才會讓湖龍幫這等邪惡組織在一側慢慢發展壯大,現在是逼它選邊站的時候了。
華鳴洲、趙青心、小葉子、陳瑩和王飛虎、李泰李達兄弟會合後,華鳴洲估計湖龍幫很快就會大鬧盱眙縣,和鹽幫鬥起來,於是他先把自己的想法和計劃向眾人說了,再聽聽眾人的意見。但眾人都只是拍手叫好、點頭說妙。
華鳴洲最後說:“鹽幫的勢力達浙蘇皖魯豫五省,而且根基深厚、富可敵國,但湖龍幫仍想吞併掉它,可見湖龍幫的野心之大;而鹽幫竟然只是忍氣吞聲,可見湖龍幫勢力之強。因此,得罪了湖龍幫,今後我們得處處小心了……”
華鳴洲還想說下去,王飛虎介面道:“自從在泰山上,我們說過的話決不反悔,有難同當。男子漢大丈夫,有何可懼的,只要是俠義之事,我們一幫到底,要幹就幹痛快的!”
李泰李達兄弟和小葉子一邊跟著叫好,陳瑩站起來說道:“我和趙姐姐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但我們也一幫到底。”眾人聽了,鬨然大笑。華鳴洲卻有點鼻頭酸酸的,他和這些人都是一見如故,親如兄弟姐妹,他心中更是愛戀著趙青心,但江湖險惡,他真心希望這裡的每一個人,今後都能平平安安地渡過每一個險灘。
華鳴洲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說:“自從泰山下來以後,我們身後有不同的兩夥人在暗中斷斷續續地跟著,到了汶上通寶賭坊那件事後,變成只有一夥人了。後來我們在洛水碼頭甩開了這夥人,但我們在盱眙現身後,這夥人又隱約出現了。”小葉子道:“這兩夥人都是專門的跟蹤監視的高手,不是普通門派能訓練出這種人來的,說明他們背後都有一個嚴密且龐大的組織,各大名門正派不會這麼做,這會是誰呢?會是天樂宮嗎?那另一夥人後背後組織又是誰呢?誰會這麼快就監視著我們呢?”華鳴洲道:“算了,還是別猜了,當時我們就討論過了。我現在重新提起,只是提醒大家多一個心眼。”
華鳴洲和小葉子等人心中都猜對了其中一夥人是天樂宮的人,但他們絕對猜不到的是,另一夥人竟會是武林盟總管林因明的人。
在汶上通寶賭坊那件事後,林因明的兒子林立至得知父親和天樂宮的人都在盯梢廣義會的人,他利用自在天樂宮擔任天鷹護法的身份,讓天樂宮那夥負責盯梢的人停止行動,改由他自己安排,免得兩夥人馬不巧撞在一起。
而天樂宮派出那夥人的上峰本來不大將廣義會放在眼裡,雖聽說它旗下的人在武林大會上出了不少風頭,但並不拿它與各大武林名門正派相提並論,只是剛好在泰山腳下碰到了,順便派人跟了下來跟了下來,既然是天鷹護法要接手這件事,他當然樂意拱手相讓。
小葉子道:“華大哥剛才這麼一說,我認為我們也只能暗中行事了,要是再被跟蹤上了,就主動出擊,先解決掉盯梢我們的那夥人。否則,萬一要是派人盯梢我們的神秘門派和湖龍幫聯合起來,可夠我們受的。”陳瑩笑道:“就你和華大哥感情好,愛替他瞎操心。華大哥剛帶著我們在盱眙縣露臉後,又跑到湖龍幫的老巢來了,他這‘引蛇出洞’、‘聲東擊西’再並個‘圍魏救趙’三計合一,就他這腦子轉的,湖龍幫冷慶龍再老謀深算,也玩不過他的大智慧!”小葉子笑道:“這麼說以後要是他暗中把我們賣了,我們還應該挺樂意的,否則就對不起他的這份智慧了。”眾人都笑了。陳瑩道:“他敢?”轉身靠著趙青心。
華鳴洲沉吟半晌,說:“今後我們還是要忽明忽暗、忽東忽西,行蹤不定的好。既不能完全甩開盯梢我們的那夥人,也不能讓他們隨便掌握我們的行蹤。我們要變被動為主動!”王飛虎道:“明白了,華兄是想今後必要時好透過他們,主動暴露自己的行蹤。”華鳴洲道:“也不知道今後那夥人的上峰會不會把我們的行蹤告訴湖龍幫,但湖龍幫也會派人四處搜尋我們,反正都一個樣!”
華鳴洲又道:“本來最初我是想查天樂宮的底細的,但泰山武林大會後,我漸漸改變主意了。既然武林盟早已察知天樂宮的底細,並且先滅了上天門,又在武林大會上公開聲稱要剿滅天樂宮,這件事我們且可先在一旁觀看雙方的下一步動靜再說。至於林中豹、韋寶兒日後有機會再會會他們。我本想跟大家在江湖上走一遭,多認識人多見識些事,再作打算,沒想到今天在這裡和湖龍幫槓上了,我就是不想做個‘遊俠’,痛快地殺幾個人放幾把火了就走了,要槓就槓到底。你們覺得如何?”
小葉子笑道:“打住!韋寶兒只要不離開汶上,日後再會他很容易,至於林中豹只能看機緣了。但王自豐背後是什麼組織,這一點你應該早就知道吧?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們。”華鳴洲笑道:“你不也是現在才問嗎?王自豐是天樂宮的人,本來打算查清楚些再告訴你們,但後來既然不急著去查天樂宮的底細,就想日後再告訴你們了。”
陳瑩笑嘆道:“我倒是想有機會有見識一下桃紅姐的風姿。”李達在一旁道:“衙門裡的捕頭看誰都象壞人,都愛這麼捕風捉影刨根問底,對別人又神神秘秘的,日後我們還得防著他點。”眾人聽了,又一陣鬨笑。
陳瑩見華鳴洲雖也笑得很開懷,但臉上還是有一點尷尬之色,她就故作嚴肅,學著華鳴洲的口氣指著李達道:“李二哥之麼說,肯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了的事,或是藏了什麼寶貝?我這可就盯上你了。”除了小葉子不怎麼笑,其他人都笑翻了,趙青心強忍著笑對陳瑩說道:“看你跟你華大哥學的!”
小葉子對華鳴洲道:“你說說,林中豹會不會恰巧是那‘豹使’呢?他們行事詭異神秘,會不會是天樂宮的人?”華鳴洲道:“這也只是猜測,完全沒半點依據,白費心思也沒用,等下次有機會拿住他就清楚了。不過這疑問卻提得好!如果林中豹就是“豹使”,那麼那夜你追蹤林中豹,替他攔你的人應該是他同夥或上司,這倒串成一條線了。”
華鳴洲見天色漸暗,就說:“大家還是先吃晚飯吧,吃完休息一下。盱眙縣那邊說不定晚上就有動靜。我先去聯絡幾位願意幫忙的捕快兄弟,看看有什麼新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