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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龍潭虎穴偏向行

誰知此時,任季聖心魔已生!他見趙青心對自己退避三舍,本來也就算了,只是有華鳴洲在,他便把趙青心對自己產生這種態度的原因歸咎於華鳴洲。因此,任季聖心中一時妒火難消,就反而厭惡起華鳴洲來。他對華鳴洲是越看越不順眼,恨不得好好羞華鳴洲一番,也好教趙青心看著華鳴洲出醜,他心裡才會痛快。這仿若是他見到一顆美麗的稀世珠寶,即使不屬於他,但若是屬於身價百萬的富商也罷了,卻偏偏落在一個窮人手裡,叫他怎能生妒火?因此,他得不到的,也不充許別人擁到它,要麼毀了它,要麼毀了擁有它的人!

任季聖話機一轉道:“聽說剛才我侄女受了欺負,不知各位是何見教?”華鳴洲道:“這是哪門子事,不知閣下的侄女是哪位?”任季聖道:“我侄女叫任貴玉,就是剛才穿紅衣騎紅馬,從這裡經過的那位少女。”華鳴洲笑道:“都是少年脾氣,嘴上互相說了幾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下這就向她賠禮道歉,還請閣下代為轉達。”

任季聖冷笑道:“說得輕巧!我侄女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她是我二哥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沒受過半點委屈,她這回去一哭一鬧,我們任家莊可三天三夜不得安寧了。”華鳴洲聽任季聖這話頗有有意為難的意思,知道光賠禮道歉已不能了事,就道:“呵呵,還好不是這金陵縣長官的女兒,否則治下百姓都不得安生了!”

任季聖道:“果然如我侄女所說,淨會耍嘴皮子欺負人,有本事手上功夫見真章!”

華鳴洲想與其糾纏不清,不如打一場再說。到了店外,任季聖把扇子插在腰間,行了請字禮,右手食指與中指駢在一起向華鳴洲疾點去,方到中途指勢衰慢,左手為掌迅速擊出。華鳴洲見他虛實變化如此之快,而且指法掌法揉和在一起,不敢大意,邊退邊拆招。

任季聖的手上功夫確實不簡單,指法輕靈,掌法嚴密,配合得當,而且內力強勁,況且他指法與掌法可雙手交替變換,又可同時出指或用掌,實在是變幻莫測,足以與一流武功高手抗衡。

華鳴洲又退了幾步。任季聖雙手剛出擊,突然右腳一抬橫踢向華鳴洲的腰部,他這一腳竟在雙手剛出擊同時踢出,而且肩頭不晃,甚是突兀、隱密。任季聖不僅手上功夫多變,腿上功夫更是厲害,這時突然出腿,華鳴洲差點被踢中。

華鳴洲退一大步。任季聖剛才雙手出擊,雖初始迅捷,餘勢不足,但一腳沒能踢中華鳴洲後,雙手就突然變得餘勢大增,隨華鳴洲的身影而至。華鳴洲剛欲撩開任季聖的雙手,任季聖突然又收住雙手,一個掃堂腿掃出,雖不及上一腳隱密和突然,但卻威力巨大。華鳴洲後躍時,只覺得腳下一陣旋風,可飛砂走石。

華鳴洲剛落地,任季聖又一個飛身,直踢他面門。華鳴洲剛躲過當面踢,任季聖突然變手上功夫為輔,連連使出腿法,而華鳴洲一味退讓。原來,任季聖真正厲害的是腿上功夫,手上功夫雖變幻莫測,但太過花俏反而威力不大,而且就開頭那三招兩式比較厲害,用完就黔驢技窮了,所以他平時只當是用來迷惑對方罷了。

任季聖使的是“鴛鴦連環腿”,此腿法雖不如少林“大力金剛腿”的神威,但動作連貫性更高,速度更快,幾乎一氣呵成!練這種腿法要求身體的協調性要很好,且要雙腿矯健的,才適合練這種腿法,更兼任季聖一襲白衣,身姿瀟灑,而且他雙腿修長健美,使鴛鴦連環腿法更加精彩好看。

華鳴洲躲得有點狼狽,但王飛虎等人知道他的武功絕不止於此,就在前天傍晚對付卜顧義時也未盡全力,而任季聖武功並不在卜顧義之上,甚至弱了不少,只是氣勢虛張而已,就算華鳴洲不出刀,也不至於如此不敵,看來是有意讓任季聖贏點臉面。

只是鴛鴦連環腿太過耗力氣,不利久戰,宜與手上功夫交替使用,所以三十招過後,見華鳴洲似敗非敗,任季聖心中也有點著急,但他攻勢正盛,這時若改為手腳交替,勢頭便會落下來,因此他想再連使十多招再說。

任季聖把華鳴洲逼到牆邊,突然一個雙腿連環掃,華鳴洲躲閃不及,只有使出壁虎功貼牆而上。任季聖緊跟著起身一個向上飛踢,華鳴洲雙手下按,藉著任季聖的腿力飛翻過他的頭頂落在後面。

圍觀的路人不由驚呼喝彩起來,眼力不濟的還以為華鳴洲被任季聖踢得翻飛了。

任季聖雙腿在牆上用力一蹬,也翻飛過來,如影隨形,同時借勢使了招凌空連環蹬。華鳴洲剛落地,見眼前滿是腳影,勁風撲面!他不敢硬接,急忙雙腿劈叉,身體下沉,接著在地上一個翻滾避開。

眾人見華鳴洲連連躲閃,看似已無還手之力,而任季聖風頭正勁。平時趨炎附勢,或得過任家莊好處的人,不由鼓掌喝彩起來,而善良的人們,只有無奈地暗暗替華鳴洲擔心。

這時,突然有人喊道:“三弟,不可造次!”這聲音雖不高,但雄渾如獅吼,聲震全場。任季聖聽了就立即停止進攻,華鳴洲也退在一邊,全場頓時寂靜。只見人群兩邊分開,中間走出一個人來,約五十歲年紀,身材雄健,臉大須濃,雖粗眉壓眼,但仍掩蓋不住雙眼逼人的精光。

那人走到場中,先雙眼掃了一下全場,方抱拳作揖,向華鳴洲道:“多有得罪!敝人任仲霸,任家莊二莊主,這是三弟任季聖,一時魯莽,失禮之處,還望見涼。”華鳴洲一副仍驚魂未定的樣子,也抱拳作揖回禮道:“我等初來貴地,冒犯虎威,都怪我等有眼不識泰山。”任仲霸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華鳴洲報了名號後,任仲霸拍額笑道:“哎呀!‘廣義會’,聽說過,聽說過,久仰、久仰!”

華鳴洲問道:“任二莊主,我們廣義會最喜打抱不平,誅滅奸惡,前些天還惹上了湖龍幫,這您可也聽說了?”任仲霸聽了,既無尷尬也無驚訝之色,道:“失敬、失敬!這事暫時還沒聽說,估計很快也會傳到這,不知湖龍幫怎麼得罪了幾位?”

華鳴洲聽了,心裡不爽,並不具體回答,而是冷冷地道:“沒什麼得不得罪的。湖龍幫多行不義,人人得而誅之。”任仲霸心裡藐視道:“就算你們幾個人武功再高,廣義會不過是個小小新幫會,一拳難敵四手,如何敵得過冷慶龍的湖龍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但他嘴裡仍笑呵呵道:“那是,那是!”說著轉向王飛虎抱拳作揖道:“這位想必就是王會長了?”

雙方又互相客氣一番,任仲霸又拉上三弟任季聖向華鳴洲賠禮道歉,接著又邀請王飛虎和華鳴洲等人到莊上做客。

華鳴洲暗付:“這任仲霸也獨霸一方的梟雄,此時邀請我們到莊上做客,不知是不怕得罪冷慶龍,還是和冷慶龍有勾結,不懷好意?”於是他道:“不敢打擾,我們還要趕路。”王飛虎會意,就道:“任二莊主不怕引火燒身嗎?日後要是湖龍幫來尋不是,倒是我們不好意思了。”

任仲霸聽王飛虎的話一語雙關,臉上稍有慍色,道:“我們任家莊和湖龍幫井水不犯河水,在金陵縣還由不得他們胡來,就算冷慶龍親自來了,也得以禮相待,說不定我正好可幫你們談和說圓。這大家儘管放心!”又道,“敝莊就落在前方不遠處,王會長此前去不正好順路嗎,怎麼說也得進去喝杯熱茶再走。”

王飛虎笑道:“任二莊主高義,實在令人敬佩!但不怕湖龍幫明裡胡來,就怕它背後捅刀子,防不勝防!”任仲霸反問道:“你們和湖龍幫有過節,難道在江湖上就不能有交往了嗎,非要人人退避三舍嗎?那麼那些有湖龍幫有來往的,也不是一樣要跟它劃清界線了,否則不也一樣招惹上你們了。”任季聖哪有不知道二哥的心意的,因此也一邊幫腔。王飛虎心道:“若是誰和湖龍幫沆瀣一氣,為非作歹,當然早晚也不會放過他們。”嘴上卻說:“那倒不是,只是……”

華鳴洲見任仲霸如此盛意邀請,似乎不將湖龍幫放在眼裡,反而越懷懝他和冷慶龍相互勾結,或另有圖謀,因此就算任家莊是龍譚虎穴,也偏要去闖闖。華鳴洲轉念又想到,卜思仁和卜顧義兄弟平時行蹤不定,一天之內便被冷慶龍收買,出現在半路上截殺他們,應該是平時就有相互勾結,或是本來就躲在湖龍幫內。因此,如果任仲霸平時與冷慶龍也有勾結,應也早就收到訊息了,否則就是任仲霸臨時起意,另有圖謀,於是他便道:“任二莊主盛情難卻,在下跟任三莊主也是不打不相識,既然如此,我們也就喝杯熱茶再走,也耽誤不了時間的。”

王飛虎聽了,馬上抱拳改口道:“那也罷,只是多有打擾了。”任仲霸抱拳哈哈笑道:“哪裡哪裡,真是貴客難請,眾人到敝莊上定可令蓬蓽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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