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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宵小血債難追償

華鳴洲突然冷峻道:“小二哥就不怕禍從口出嗎?”這一話店小二嚇得一愣。華鳴洲又笑道:“小二哥別擔心,我也是提醒你一下!還有,你見到我們的事最好別向別人說,否則咱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算我們不殺你,知道的人為了秘密也會殺你滅口……”店小二嚇得連聲道:“知道,知道!”

飯後,華鳴洲想:“既然來找我們的人已大多散了,而且雙方都死傷不少,我們也就暫時不要在黃山周圍拋頭露臉了,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免得又引起雙方爭鬥不休。”只是因此不能和王飛虎等人同登黃山蓮花峰,欣賞奇石美景,他心中多少有些遺憾,只能品嚐黃山毛峰聊以慰懷。然而,令華鳴洲想不到的是,此時就算他們再現江湖,這回冷慶龍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眾人一杯秋露入肚,頓覺滋味醇甘,香氣如蘭,韻味深長。小葉子問道:“華大哥以前不是好酒嗎,什麼時候改喝茶了?”華鳴洲笑道:“喝酒容易犯糊塗,喝茶可提神。再說經常弄得滿身酒氣,怕燻著了菩薩!”陳瑩抿嘴笑道:“這你倒是有心了!”

……

華鳴洲等人離開黃山往南走,仍以走小路為主。第二天清晨,正走在山間的小路上,忽見前面一位老太婆和一位少婦迎面走來,那老太婆發白如銀,身穿黑色萬壽衣,手住柺杖,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而那位少婦發烏臉淨,一襲白衣,半挽著那位老太婆,姍姍而行。

待到近見時,只見那老太婆福態可掬、慈祥和藹,那位少婦則氣質高貴、端莊。

華鳴洲走在前頭,見這一老一少不僅氣質不凡,而且那位老太婆看似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其實腳步十分穩健,那位少婦扶著她,卻不顯得半點吃力,她們雖然象是在趕路的樣子,卻臉不紅氣不喘。華鳴洲不由警惕起來,可除此之外,卻又看不出有何不妥。

這一老一少在前面攔住華鳴洲,那老太婆問道:“這位客官,請問前面不遠處可有一小莊子叫‘五柳莊’的?”陳瑩見她們倆人象老壽星攜仙姑下凡,心生好感,便上前一步搶先答道:“往前再走兩里路,有個幾十戶人家的小村莊,不知是否就是五柳莊,你們可到了那裡再問問。”

那位老太婆笑眯眯道:“這小姑娘嘴巴倒是乖巧得很,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啊?”陳瑩道:“小女子陳瑩。”那位老太婆道:“嗯,人長得可愛,名字也好。”一句話未了,臉色突然一變道:“不過手中的劍卻那麼狠!”同時手中的柺杖便已快若閃電地點向陳瑩的胸口。

陳瑩沒意識到危險,猝不及防,反應不過來,竟然呆立當地,命懸一線!幸好華鳴洲、趙青心和小葉子反應迅速,見那位老太婆殺氣突現,站在右前方的華鳴洲伸手握住了那位老太婆的柺杖;站在左後方的小葉子則迅速出劍削那位老太婆的手腕;站在陳瑩右後方的趙青心急忙伸手把她往後一拉,三人同時出手,千均一發之際救下陳瑩。走在後面的王飛虎和李泰李達兄弟見狀,立刻警戒。

那位少婦見狀,從腰間抽出軟劍,斬向華鳴洲的手臂,同時那位老太婆柺杖的一抖,華鳴洲頓覺手掌又痛又麻,況且那位少婦的劍已斬到,他不得不撤手。那位老太婆想收回柺杖磕開小葉子的劍,但她的柺杖抖開華鳴洲的手後,再磕開小小葉子的劍已是足足慢了一拍,只覺得手腕劇痛,幸好她戴著只大玉鐲,小葉子的劍尖剛好削在玉鐲上,把玉鐲擊碎了,否則她的一隻手早已不保。

那位老太婆本是出手偷襲,誰知反而因輕敵吃了虧。她手中的柺杖在地下一頓,指著陳瑩恨聲罵道:“你這小妮子,為什麼害死我的孫子?”說著又氣又哭。陳瑩還沒回答,那位少婦又指著她問道:“你說,周小濤是不是你殺的?”

華鳴洲攔在前面道:“周小濤無惡不作,罪該萬死,人人得而誅之!”那位少婦道:“縱是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輪不到你們教訓,況且還把人給殺了!”華鳴洲冷笑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周小濤為何殺不得?難道普通老百姓就可任他欺壓殘害?”那位少婦道:“那你憑什麼說周小濤該死?”華鳴洲道:“他該不該死,問問當地的老百姓就知道了。”那位少婦道:“那好,就讓我們把這個小妮子帶走,到時問個明白再說。”華鳴洲譏笑道:“憑什麼讓你們帶走,你們又不是官府,竟也如此霸道!我看你們平時仗勢欺人慣了,才說這樣的話來。”

那位少婦雖氣質高貴大方,說話咄咄逼人,但在華鳴洲面前,不僅被他大義凜然的氣勢壓了下去,又被駁得一無是處。況且論人數,現在也是華鳴洲一方人多,人多自然勢眾。

那位老太婆見狀,就怒道:“老身不管是非曲直,江湖上講究快意恩仇,既然我的孫子死在這小妮子手裡,老身找她報仇就是了。”華鳴洲道:“豈可如此,冤冤相報何時了!江湖上更講究的是行俠仗義,私下恩怨不能與俠義相違背,您若不服,可請武林盟出來主持公道。”那位老太婆道:“什麼了不了的。那小妮子有本事就來取老身的項上人頭,老身可讓她三招,不論生死,從此冤仇一筆勾銷。”

小葉子在一旁道:“若是勝者為王敗者寇,這樣作了結,有何天理與公平可言?”那位老太婆道:“以武功見真章,正合乎江湖規矩,若是怕死就是自行了斷罷了!”小葉子冷笑道:“若非要如此也可,我讓你三招,你能打敗我再說!”

那位老太婆見小葉子剛出劍極快,險些削掉她的手腕。也許是她只想直取陳瑩的性命,一時大意所致,所以她想以她幾十看的武功修為,難道還鬥不過一個少年?於是她道:“好,老身就先取了你的性命再說,別怪老身手下不留情!”小葉子說讓她三招,這個便宜不佔白不佔,況且她還是有幾分禪忌小葉子的劍,先下手為強,這樣她也比較有把握。

那位老太婆正欲出手,突位一人飛身而至攔在前面,來人正是在豐井鎮街道屋頂上與華鳴洲和小葉子過招的那位銀衣老者。銀衣老者武功高強,輕功卓絕,內力比華鳴洲更勝一籌,此時他突然出現,華鳴洲等人心裡難免有些緊張。

誰知銀衣老者這回卻是來勸架的,他上前拉著老太婆勸慰一番,又與華鳴洲等人表面上客套幾句。最後,他同時對那位老太婆和華鳴注洲道:“既然孽孫周小濤已死,這也是他的報應!非要報仇的話,那真是打打殺殺永不休了,我看這件事就先到此為止吧!”

原來,銀衣老者姓周名如劃,老太婆姓孟名以惜,倆人是老夫老妻,以前在江湖上也是成名人物,那位少婦是他們的女兒周玉成,嫁與冷慶龍為妻。周如劃和孟以惜本還一個兒子,從小體弱,可惜養到十八歲時,尚未娶妻生子就夭折了,等周玉成出閣後,他們覺得膝下淒涼,於是就抱養了尚在襁袍中的周小濤,當孫子養著。周小濤年少時頑劣異常,他們兩位老人除了溺愛,哪裡管教得了,於是長大後便交給女兒女婿教養。但冷慶龍夫婦自己的子女尚幼,而且湖龍幫事務繁忙,哪裡還有時間和精力去管教周小濤,再說教養孩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況且周小濤此時已十多歲,正是叛逆非常的時候,以前驕縱慣了,一時如何約束得住。所以,冷慶龍夫婦也沒耐心去嚴加管教,再說管嚴了又怕老人家不高興。

其實,周如劃除了比他老婆明事理,他也知道女婿冷慶龍為了給周小濤報仇,已是元氣大傷,他們夫妻倆的武功雖高,就算再加上女兒,但也不見得能報得了仇。況且他已得知那晚大鬧豐井鎮的捕頭和少年就是華鳴洲和小葉子,他和他們交過手,知道縱是單打獨鬥也不一定討得到便宜,特別是小葉子的劍法,已讓他心裡沒了底氣。而且武林各大名門正派和俠義之士都是站在廣義會那邊,若是強行報仇,恐怕引起眾怒,他們和女婿冷慶龍以及湖龍幫將會成為眾矢之的。還有,早年闖蕩江湖時他和諸葛寧結為好友,後來倆人因志趣不同分道揚鑣,當他找上門請求諸葛寧幫忙報仇之事時,諸葛寧念及舊情答應他設下一局,不過成敗聽天由命,同時諸葛寧也提出條件,要求他不要為報仇之事失江湖大義,他不得不應允先放下報仇之事。再說,周小濤畢竟是抱養的,幼時雖活潑可愛,但長大後頑劣異常,他也就漸漸地不再喜歡了,只是他老婆孟以惜卻不分是非地,一味把周小濤當心肝寶貝溺愛著。因此,一番衡量之下,周如劃覺是報仇之事還需從長計議。

孟以惜不顧一切要強行上前,卻被丈夫周如劃制止,她本想如果有他的幫忙,再加上女兒,三人或許還可以與華鳴洲等人鬥一鬥,現在他不幫忙卻反而從中阻攔,眼見報仇不得,她就又哭又鬧。孟以惜剛才鼓足了勁想報仇,現在又悲又憤,一經哭鬧,氣血上湧,哀叫幾聲“濤兒!”竟口吐鮮血,暈了過去。周如劃見狀,就背起孟以惜,和女兒周玉成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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