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萃行的印象裡,她的侯爺何時這般彆扭過?
明明關心沈雲初,卻又偏要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可是誰又騙不過,也不知道圖個什麼。
難道是圖自己不開心?那這可真是……
“侯爺……”
沈雲初的表情越來越痛苦,聲音裡更是藏著無窮的恐懼與愧疚。
萃行嚇壞了,慌忙坐在沈雲初的床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呼喚著她的名字。
忽然,沈雲初的眼睛睜開了,身子汗如雨下。
萃行小心地扶著她靠著背墊坐下,柔聲問:“夫人,您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沈雲初緩緩吐出一口氣,看了眼周圍的幾雙眼睛,沒有說話。
沈月初目光冰冷地看著她,糾結了片刻走過去,拉住沈雲初的手道:“你終於醒了,嚇壞我了。”
“抱歉,讓你擔心了。”沈雲初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道。
她給自己把過脈,有點發炎,但不是什麼大問題。目前為止,還沒有感覺到有破傷風的情況。
休息的那三日,她用自己清醒的時間給自己做了點消炎藥與一些管治破傷風的,分發給萃行等人。
若有意外發生,她可及時進行治療。
沈月初在這裡陪了她片刻便離開了,說是與其他人有約。
問她是誰,她也不說,問多了,還會不耐煩。
沈雲初只能閉口不談。
待她離去後,沈雲初方才問萃行:“月初這幾日都去了何處?”
萃行皮笑肉不笑,道:“夫人就不必擔心她了。三小姐這一個月,在浮西院與青竹院混得風生水起,身邊不缺庇佑的人。”
“知道了。”沈雲初的睫毛顫了顫,道。
她好像明白了侯爺的感受。
其實那日,侯爺若是讓她跪,她不是不能跪。
“入鄉隨俗”的道理她明白,她也知道這裡是天川國,不是現社代,很多事情不能由著她的性子胡來。
可是,她又不能跪。
侯爺的跪是懲罰,是她錯了。
可是她不覺著自己有錯。
她站,是因為她沒有聽侯爺的話。她不跪,是因為她既然聽說了這件事情,就不能當做沒有聽到。
況且,花的是她的精力、她的錢。
待周圍的人退下,沈雲初方才問:“侯爺呢?他怎麼樣了?”
萃行道:“侯爺沒事,皇宮的事情躲過去了,夫人您也算是因禍得福。”
“皇宮?什麼皇宮?”沈雲初的腦子嗡嗡的,一時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夢裡,她夢到了白聽夜遭到了危險,皇上因為她的事情對白聽夜大發雷霆,甚至降罪。
可是醒來後,又聽到萃行對她說:“皇宮裡的事情躲過去了。”
萃行懊惱地打了自己嘴巴一巴掌,道:“沒什麼。”
“又是侯爺不讓說?”沈雲初被氣笑了,“萃行,我知道你忠誠於侯爺,但現在你是我的婢女,也請你告訴我一點事情可以嗎?萃行,你同我說實話,是不是我的事情給侯爺造成了麻煩,觸怒了陛下?”
萃行左右思索,咬牙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全部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