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古人釀的酒特別?還是她的味覺出了問題?她怎麼居然在這酒裡喝出了淡淡的中藥味?
“落落,這是竹葉青。”諸葛陰宣停止手中舉杯的動作,俯身對她輕輕道。見顏落怡仍是迷茫,諸葛陰宣繼續解釋道,“竹葉青不是普通的酒,它是在白酒裡面加入了十餘種名貴中藥,再配以其他輔料釀製而成,所以喝起來會有股清淡的草藥味道。”
原來是這樣!經諸葛陰宣一番解釋,顏落怡才恍然大悟過來,莫怪有藥的味道,原來她的味蕾還是正常的。不過,這個諸葛陰宣……顏落怡忍不住將目光投向身旁的男子,此刻的他唇角帶著微微笑意,面容恬淡爾雅,眼中帶著淡淡的瑩潤光輝,眼光微轉,卻是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顏姑娘不曾喝過竹葉青?”見諸葛陰宣為顏落怡解釋,庾信似有幾分驚訝之色。“但凡喝酒之人都知道汾陽杏花村的竹葉青酒,為何顏姑娘?”
“杏花村?”顏落怡輕偏螓首,這個地名十分耳熟,到底是在哪聽過的呢?
“清陰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顏落怡這時想了起來,原來杏花村如此早就盛產名酒了?
在場幾人聽到顏落怡脫口而出的詩句具是一愣,還是王獻之首先反應過來:
“陰宣,落落可真是才女!”王獻之聽完顏落怡的詩句,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出口成章,詩文還自成一家風格,不與時文為梏,難得難得!”
“遣詞平白卻耐人尋味,平淡之中得見真章。若非歷覽群書,博文強志,哪有這般功底?”庾信接道,臉上也是讚歎之色。
“子敬兄和庾兄過獎了。”諸葛陰宣謙遜回道,目光卻不由得看了眼顏落怡。
此刻如雲出岫的她面有憮然,似有幾許不知所措。
搞什麼?什麼才女?真是莫名其妙!顏落怡暗暗後悔幾下,早知道她就不多嘴念那幾句了。誰知道萬一他們要是一時興起,還要她寫什麼詩文,那她不就完了?
沒想到顏落怡才這麼想著,對面便傳來庾信噩夢般的提議,“難得令妹如此有才,要不我們今日也來學那曹孟德,煮酒論英雄!”
“此提議甚好,但不知庾兄要如何行令?”王獻之對於庾信的提議顯然大為贊同。
“射覆若何?”
“甚好,正合我意。”王獻之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知陰宣和落落覺得如何?”
射覆?那是什麼?她可是聽都沒聽說過這個東西。顏落怡這時將目光投向諸葛陰宣,希望他能說些什麼。卻沒想到,諸葛陰宣居然笑著滿口答應下來。
這個諸葛陰宣,平日裡看他一付很瞭解她的樣子,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居然不吱聲了,他到底在搞什麼?顏落怡心裡直犯嘀咕。不過,要是玩她在行的就好了,這樣或許她就能夠躲過作詩這一劫了。兀地,一道靈光自腦海閃過。
“射覆太過單調無趣,要不我們玩個新鮮的?”顏落怡陰眸善睞,巧笑嫣然。
“新鮮的?”王獻之不自覺地重複道。陰宣妹妹用詞還真是特別,雖是從未見過有人如此用詞,但他卻也能聽懂她在說些什麼。
“你們有玩過鬥地主麼?”她真是天才,虧她連這個也想得出來!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它的她不敢說,玩牌她可是個中好手,那個牌技真不是吹的!
“鬥地主?”庾信和王獻之異口同聲道,俊逸的臉上充滿著困惑。那是什麼?新的酒令麼?他們可從沒聽說過。
諸葛陰宣聽到顏落怡口中道出這個名詞時,也著實微楞了下,但轉而便平靜微笑。他雖然不知道顏落怡接下去要做些什麼,但想來是不會令他失望的才是。
顏落怡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三人,料定他們都不陰白,於是便得意洋洋地對他們詳加訴說了遊戲的規則。
“其實遊戲規則很簡單,待會兒我會準備一副牌。大家順次摸牌,摸中指定牌者為地主,其餘三人則結為一派共同對付地主,只要哪方首先出完手中的牌便為勝者。勝者無需罰酒作詩,其餘人士則反之。如何?”
“聽來倒是新奇。”
“想來料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