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文斌不愧是個生意人,腦袋瓜子轉的悠快,這一句著實令林希有些反應不過。
是啊,辦案得憑人證物證兩者皆一或兩者俱在最好,若兩者都不佔,光憑推測是無法定諸葛文斌的罪的,難道僅憑他身上那道青龍刺青,那也不行啊。
到時他只要矢口否認,甚也不知,就可全而退。
今日原本只是利用周憐韻逼那護衛現身,未曾料到諸葛文斌還與其、建文餘孽扯上干係,現下又去哪裡尋證據呢?
別等人一撤,諸葛文斌就秘密將後事處理乾淨,那可得不償失,在抓他簡直難上加難。
“證人在此!”
正當林希琢磨接下如何應對時,府門口烏泱泱進來一群捕快,領頭的是手持碧泉劍襄萍。
來的是襄萍,林希抬眸凝注著她,道:“你怎麼來了?”
襄萍對柳傾葉抱拳一禮後,轉身道:“哥,爹爹喚我給你帶來兩個人”。
“甚人?”林希蹩著兩道弓眉問道。
“爹爹前幾日不是說去大同府辦差,其實他是去揚州!”襄萍手指勾勾示意林希俯耳。
“揚州?”林希側面聞到襄萍頭髮那股幽香之氣,不禁使他鼻頭一吸。
襄萍道:“那日你從同知大人手裡將三姨太押回縣衙大牢,卻未對她審訊用刑,爹爹就知道其中大有蹊蹺!”
不用說就知道,林希將宋氏押回大牢,未對其審訊動刑,彷彿當她不存在一樣,陸知縣又豈會不知,林希隻字未提,顯然他是在護著宋氏的安危。
陸知縣畢竟是為官之人,很快便想透其中,於是他藉口去大同府辦差,實則繞道去揚州暗查周憐韻的底細,為不被人察覺,身側只帶兩名護衛喬裝打扮,在揚州暗查抽絲剝繭,查到後面,陸知縣愈發不敢置信,堂堂南昌知府同知的少爺也牽連其中,盡與周憐韻有著莫大的關係。
於是陸知縣便將那證人帶回黎城指證,襄萍喚兩名捕快,道:“帶上來!”
那兩名捕快隨即應道,將二人證帶上。
林希掃凝二人數眼,面色極力隱藏心中的喜意,若不是陸知縣親自前往揚州暗查,將人證帶回,自己也並未有半分把握將諸葛文斌繩之以法。
現人證至此,勝算自然大大的提升了數倍,遂,又凝了凝諸葛文斌、周憐韻兩眼,他二人面色略重幾分,不過很快複色。
林希迎前至人證身前,抬手指著一側的諸葛文斌,道:“你們可識得他?”
“見過!”那人證抬眸凝著諸葛文斌,道:“諸葛公子是揚州城有名的布坊富商,在揚州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哪裡見過他?”
“居月閣!”那人證應道。
居月閣是揚州響噹噹的酒樓客棧,這人證便是居月閣的夥計,諸葛文斌在揚州一帶做的是布坊生意,這林希是知道的,只是著實想不透他好好的一同知府的少爺,妥妥的官二代,本有大好前程,怎會與建文一黨扯上關係,側頭又一指周憐韻,問道:“這位你可見過?”
周憐韻一副柔婉之色,花容皎好,整一江南女子作態,那小兒心頭抿了抿口水,道:“回大人,見過!”
“哪裡見過?”
那小兒道:“數年前,諸葛公子在揚州剛成名時,常與她去居月閣幽會!”
周憐韻心中咯噔一聲,抬眸凝了一眼那小二,她自然見過那小二,當她見到那小二第一眼時,就知道自己與諸葛文斌的關係馬上暴露了。
林希抬眸掃了一眼周憐韻,她垂著頭,兩眸昏黃像是放棄抵抗,問另一個人證,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