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問得好。
溫鬱連軍營都沒出,又何來的解藥。
能怎麼回答,實話實說唄。
“我是沒去漣殤教,你還不許漣殤教的人出來?”溫鬱很接地氣地吸了口麵條,還剝了瓣蒜放進碗裡。
墨錦衍略有狐疑,不怎麼相信她的話:“你是說漣殤教的人把解藥送來了?”
“有什麼問題嗎?”溫鬱放下碗,從凳子上站起來:“昨個夜裡,玉笛公子來救我,我就把解藥的事說了,沒想到他動作挺快,連夜返回漣殤教,把解藥送來了。”
這事太詭異了,墨錦衍又不傻,沒這麼好糊弄。
“他能有這麼好心?”
“你忘了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他身為教主,只是為漣殤教著想。”溫鬱扯開話題,再追問下去肯定露出破綻,“解藥嘛是不夠,我都放在水裡了,每人喝一點,症狀會慢慢減輕直至康復,肯定比直接吃解藥慢一些。”
墨錦衍沒有說話,看著一水缸的不明液體,忍不住皺起眉頭。
“不管是漣殤教,還是我,都沒必要拿人命開玩笑,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到時候你下令殺了我或者再次發兵圍剿,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的話有幾分道理,溫鬱實在沒有理由在解藥上做文章。
“反正解藥就放在這,你是讓人喝了還是倒掉隨便你,反正我完成了使命,你說的話也要算數。”
溫鬱又拿起碗筷吃起面來,也不去看墨錦衍,自顧自吃下整整一碗麵:“我若是想騙你,昨日玉笛公子來救我,我早跟他走了,何苦留在軍營替你辦事。”
解釋令人信服,也算合情合理。
“我便信你這次。”墨錦衍不再疑慮,扭頭對手下人說道:“把東西給中毒的人喝了,若是沒效果,直接殺了溫鬱,不用向我稟告。”
溫鬱才不擔心,十二個時辰馬上到了,毒是肯定會解,只是時間的問題。
抹抹嘴剛想離開伙房,有一人進來,向墨錦衍稟報:“王爺,營地外發現一女子,傷勢較重,自述曾是漣殤教教眾,如今棄暗投明,向官府求助。”
受傷的漣殤教眾投靠墨錦衍……
溫鬱停下腳步,有些好奇這人是誰。
該不會是雲息庭想出的辦法,找個人在墨錦衍的手裡當臥底,暗中保護她吧。
“我去看看。”溫鬱來了興趣,和墨錦衍說了一聲,走出伙房。
遠遠便看見一女子趴在地上,溫鬱看她身形著裝,似乎有些眼熟。
淺色的衣裳,臀部位置有著觸目驚心的血痕,她的頭歪向一邊,頭髮凌亂,剛好擋住她的臉。
“什麼人啊?”溫鬱用袖子捂著嘴,問著一邊的官兵。
“不清楚,人已經暈了,沒來得及問出什麼。”
傷成這樣,肯定不是雲息庭派來的,溫鬱覺得應該是在圍剿時受了傷,不去漣殤教求助,倒來這官府大營。
實在是太奇怪了。
“把她拉起來我看看。”既是漣殤教人,溫鬱沒準認識,能幫一把就幫幫吧,也挺可憐了。
官兵把人提起來,用刀小心地把她的頭髮撥開。
溫鬱蹲下一看,立馬大吃一驚。
怎麼會是她啊。
……
帳篷裡生了炭火,又是正午十分,暖暖和和沒有一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