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呼吸把他變成瀕臨死亡的猛獸,緊閉著雙眼和緊皺在一起的眉頭,顯示著他此時有多痛苦。
一根銀針刺進他人中時,躺在床上的白色身影有了些知覺。
微微顫抖的眼皮,極力想要睜開的努力,在銀針拔出後重現光明。
“你該慶幸,被人發現得早。”陶星河收起銀針,拿起絹巾擦了擦手。
他給自己倒了杯茶潤喉,坐在離雲息庭床邊的不遠處,饒有興趣地看著被鮮血染紅的白衣:“什麼事讓你真氣逆轉,差點要了你的命?”
真氣逆轉,愈結心脈,等同於體內所有的內力一起湧進心臟,造成心臟負壓過重,繼而引發內傷,才會吐血暈倒。
而一般時候,瀲情絕看似威猛強大,殺傷力極強,實際對修煉之人卻溫柔無比,若不是逆脈而行,絕不會遭到反噬。
所以當雲息庭被送到陶星河面前後,傷及心脈的原因,便成了他最想八卦的事。
“什麼事都沒有。”雲息庭撐著身體盤腿做好,內傷之痛,讓他一直皺著眉毛。
“昨日那賊女鬧出不小動靜,今日你就心脈受損跑來找我,你別告訴我和她無關。”陶星河斜著眼看著他,倒是想瞧瞧謊話還能怎麼編。
可偏偏冰山不想開口,深呼吸幾口,閉上眼運功調息。
“寧願被人從自家院前扛來,也不願讓人請我過去,你是怕被賊女發現吧。”陶星河不管他遠不遠聽,想不想回答,繼續追問著。
“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人家都醉酒表白了,你這內傷也算是對人家的一種回應。”
“不過我提醒你,控制點自己的意志,命脈頻繁逆轉,等走火入魔了,我可醫不好你。”
雙拳打在棉花上一般沒有得到有回應,陶星河自知無趣,也不想再理他。
直至良久過後,雲息庭才緩緩睜開眼睛,呼吸稍微平緩一些,也有了下床的能力。
“我能走了?”他走下床,胸口的陣陣刺痛讓他再次皺眉。
“不能,一個時辰後還需再為你行針,內傷不好好治,你那破瀲情絕就成了廢物。”
雲息庭認命地又坐回到床上,半靠在床頭,也不跟他客氣了:“那今晚就委屈陶神醫去藥房湊合一宿了。”
“你是強盜哇。”
不反駁不反對不反抗,雲息庭閉目養神:“你說是就是吧。”
……
溫鬱回到房間後,氣得把凳子踢倒,茶杯也給摔了。
什麼狗屁教主這麼拽,溫鬱在心裡狠狠地想,能被本姑娘看上,那是他前世當鋼鐵俠拯救了地球。
他不是想以單身之名,選神女找優越感麼,就讓他選個夠好了。
呸,渣男!
溫鬱發洩了一陣,這才想起下午的計劃,拿出紙筆寫了幾個大字,又跑出去貼在自己的院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