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衍前腳啟程,溫鬱後腳有了些知覺,知道自己翻身了。
只是她身上有傷,怕翻身碰到引起不適,雲息庭一直護著,調整她翻身的姿勢。
“鬱兒身子見好,還多虧了教主幾日不眠不休細心照料。”艾歌把飯菜端進屋,招呼著大家趕緊來吃。
“他啊。”陶星河白了他一眼,“他一個死人,就當臨死前為賊女做點貢獻了。”
艾歌一愣:“陶神醫此話何解?”
“你看看他,哪裡還有一點教主的樣子,早晚把自己折騰死。”
雲息庭無所謂他怎麼說,依然我行我素,大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許是身體有了知覺,溫鬱儘管緊閉著雙眼,可眉毛卻時不時微皺一下,痛感已從傷口傳輸至大腦,讓她感覺些許不適。
短暫的呼吸急促,以及悶哼之後,一大口黑血從她口中噴出,幾人嚇了一跳慌忙起身,唯獨陶星河悠然吃飯,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
“慌什麼,刀傷傷及內臟,吐點廢血出來很正常,血色發黑說明已在體記憶體儲一段時間,等她吐鮮血的時候,你們再緊張也不遲。”
差點被他嚇死。
幾人鬆了一口氣,卻並未坐下來。
只因溫鬱在吐血過後,竟慢悠悠地睜開眼睛。
“鬱兒!”季涼謙第一個反應過來,忙跑去床邊,“你感覺怎麼樣,傷口疼不疼,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師父,徒兒很疼吶……”
有力氣說話,認得季涼謙是誰,條理清晰,沒有燒糊塗。
刀傷引發的炎症感染已經發燒了好幾天,今日才微微降下溫度,誰知人就醒過來了。
季涼謙還真擔心他這伶俐的小徒弟,發燒燒傻了:“你乖乖休養兩天就不疼了,給你熬的參湯應該快好了,我一會讓你艾姐姐端來。”
“漣殤教什麼時候,能喝得起參湯了……”
“都是衍王著人送來的,等你能吃東西了,我讓你艾姐姐都做給你吃。”
溫鬱忍著疼痛,臉上有了些笑意:“什麼都讓師孃去做……也不見師父把師孃娶進門……”
“你這孩子,剛醒來就要胡說。”季涼謙臉一紅,嗔笑責怪,“等你傷好,我便讓你吃上喜糖。”
“真的假的?”溫鬱激動,牽扯傷口痛處,齜牙咧嘴了一陣,卻不忘把喜事坐實,“那我要快點好起來,不然我真怕師孃跑了,我這傻師父都沒地方哭去。”
“你們師徒倆說什麼呢。”艾歌臉一紅,便往門外跑,“我去看看參湯熬好了沒。”
溫鬱能醒來,還有精神和師父開玩笑,雲息庭也就放心了。
這幾日他幾乎沒有閤眼,飯也不好好吃,一直守在溫鬱身邊,生怕她有什麼閃失。
眼下看她沒事,雲息庭終於有心思吃點東西,再好好休息一下了。
“既如此,溫鬱這邊你們先照顧著,有什麼事去隔壁喊我。”雲息庭站起身的時候,身體微微晃悠了一下,連日的疲憊與精神緊張,讓他有些體力透支。
季涼謙點點頭:“你快去吧,鬱兒交給我們,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