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日將近晌午,夏荷打著哈欠從溫鬱的房間出來。
整整一夜她都陪著溫鬱在房中刺繡,到天快亮了,才勉強趴在一邊睡著。
溫鬱更認真,到晌午了,還跟荷包較著勁。
“夏荷,鬱兒去歌舞坊了嗎?你怎麼沒跟著去。”雲息庭正準備吃午飯,見夏荷從後院出來,有些不解。
“沒呢,在房間裡生悶氣。”
雲息庭皺眉:“怎麼了?”
“癮大技術差唄,雲教主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溫鬱一夜沒閤眼,手都快扎漏了,繡出來的卻是個沒眼看的玩意,不生氣才有鬼。
就在她剛想一剪子剪了自己的黑歷史時,雲息庭推門進來。
溫鬱條件反射地把荷包和剪刀藏在身後,不想被他看見。
“別藏了,當心傷到手。”雲息庭走過來,從她身後把東西拿出來,放下剪刀,把荷包放在掌心。
看圖樣倒是能辨認出是兩隻兔子,雲息庭瞬間想到遠在襄城的玉兒和招兒。
若是論刺繡的技術……
咳咳。
雲息庭嘴角上揚,柔聲問道:“送給我的?”
溫鬱都快哭了,撇著嘴,垂頭喪氣:“繡,繡著玩……”
“我很喜歡,即便不是送給我的,我也想找你討要過來。”
“開什麼玩笑,都繡成這樣了,還是等我學會了,再繡一個好的吧……”溫鬱想把荷包搶過來剪碎,一個姑娘家家把女紅繡成這樣,丟人都丟到家了。
雲息庭卻快她一步,把手背到身後:“我不,我只喜歡這一個,鬱兒不要再繡了。”
“不行,這個太醜了。”溫鬱固執地想要搶回荷包,把頭抵在他胸前,雙手朝他腰間穿過,夠著他的手。
小短胳膊,如何能和長胳膊長腿的雲息庭相比,待她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貼在雲息庭的身上。
一下一下的心跳聲不知來自誰,溫鬱壞心一笑,剛想一把抱住雲息庭的腰,夏荷端著午飯推門進來。
嘶——
是夏荷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踩著慌亂的小碎步把飯菜往桌上一放,捂著臉一邊說什麼都沒看到,一邊奪門而出。
好好的氣氛就這麼被夏荷打擾了,溫鬱洩氣地從雲息庭身上起來,噘起嘴:“師叔帶著這麼醜的荷包,若是旁人笑話,我可不負責。”
“哪裡醜,我覺得好極了。”雲息庭把荷包掛在腰間,還順手拍了拍,“你看,很符合我氣質。”
兩個人都笑。
原來冰山也有可愛的一面,該不會是見她垂頭喪氣,特意表現得活潑,想逗她開心吧。
溫鬱心情瞬間轉好,一把抱住雲息庭:“師叔,我可太喜歡你了,我要親親。”
“女孩家家不嫌害臊。”雲息庭用手指戳著她湊過來的小腦袋,“先吃飯。”
“親親完再吃飯。”
雲息庭扒開像八爪魚一般吸在身上的溫鬱:“先吃飯,再好好睡一覺,晚晌不是還要去相國府赴宴。”
鋼鐵大直男,一點都不解風情。
溫鬱悻悻地哦了一聲,見雲息庭已經坐在桌子前,快步跑過去親了他的臉頰,想來個偷襲。
誰知跑走的時候被凳子腿絆了腳,就這麼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在溫鬱面部即將著地的一瞬間,後領子被人一把抓住,瞬間提了起來。
“你當心點。”雲息庭真是又氣又覺得好笑,小傢伙總是換著花樣讓他揪心。
“丟人,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