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嫻要在房間裡化妝換衣,幾個人走出來,在門口嘆息了一陣。
其實溫鬱並沒有想好該拿祁嫻怎麼辦,讓她繼續留在歌舞坊,亦或把她趕出去,從此再不見這個人。
這樣的背叛不知該不該原諒,溫鬱很苦惱,若是原諒,她還願意繼續留在歌舞坊麼。
“郡主,其實剛剛你和燭九陰的話,我們在屋子裡能聽到。”夏荷把這一事實告訴溫鬱,而且她敢確信祁嫻也聽到了。
溫鬱嘆了口氣:“也好,正愁不知該如何告訴她。”
祁嫻曾經和溫鬱說的身世是編的,也不知她還有沒有其他親人在,母親去世了,其他親人還在,她應該也能積極生活。
更何況這段時間,她賺了不少錢,即便離開歌舞坊,她照樣能活出個模樣來。
還是把選擇的權利,交給祁嫻去做吧。
不多會,祁嫻的獨舞時刻到了。
平日她都喜歡穿大紅色舞服,或者豔粉色,妖嬈又嫵媚。
如今她已知曉母親去世,身著白色素衣,竟更有種飄飄欲仙,凡塵脫俗的感覺。
沒選擇準備好的現代爵士舞,她今日跳的,是一曲古典舞步。
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祁嫻不愧是華宜姐妹娛樂坊的當家花旦,每次出場無論跳什麼,都是全場的焦點。
一曲舞畢,祁嫻站在臺上深深鞠躬,接受經久不衰的掌聲。
溫鬱坐在某個角落看著臺上的她,總覺得她鞠躬的方向,是衝著溫鬱的。
“郡主,祁姑娘也挺可憐的,要不……”夏荷有些不忍,畢竟她母親剛剛過世。
溫鬱點點頭:“隨她吧,讓她先在房中冷靜一會。”
她說著,又給趙林說道:“趙大哥,過會問問她把毒下在郡主府的哪裡,再轉告她一些話。”
“好,郡主請說。”
“她若下定決心以後絕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歌舞坊永遠有她一席之地,今日她說的話我可以當什麼都沒聽過,一如從前待她。”溫鬱頓了頓又說道,“若她不想留下,我尊重她的選擇,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我絕不會把她拒之門外。”
趙林立刻答應:“我知道了,郡主。”
……
祁嫻的獨舞本就是壓軸出演,後面再有些唱小曲的表演,也都是隨機而言,見歌舞坊還有多少客人而定。
溫鬱提前回到郡主府,想著今日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誰知剛躺下,房間門被急切地拍響。
“出什麼事了,如此慌慌張張?”溫鬱一邊披著衣裳,一邊問回來的趙林。
只見他手中拿了一封信,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急切:“郡主,祁姑娘出事了。”
“跑了?”
“不是,祁姑娘把自己反鎖在屋裡,服毒自殺了,我在桌上找到一封她留給郡主的信。”
信封很厚,應該不止一封信那麼簡單,溫鬱顫抖的雙手開啟信封,裡面有一封信和一打她積攢下來的銀票。
信中的字不多,字型娟秀,和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很不相符。
從開頭第一句到結束,滿是對溫鬱的歉意。